我走出房間,驚訝地發現廚房客廳都空無一人,不見爸媽的身影。
我走到他們的臥室門前,敲門。
過了好一會,裏麵才傳來悉悉率率的起床穿衣的聲音。
“書薇?怎麼這麼早……”打開房門的老媽還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顯得有些沒有力氣靠在房門上,聲音裏都透著疲憊。
我的視線越過她看向房間內,床鋪上隆著一個鼓包,老爸壓根就沒醒還在呼呼大睡。
“已經不早了媽,”我說,拿出手機給老媽看時間,“現在已經快中午了。”
“什麼?”老媽大驚失色,“我竟然睡到現在嗎!還沒給你們做飯呢,看我這……”
她說著猛地挺直身板,就要回頭,但腳下突然一軟,我趕緊扶住了她。
“媽你怎麼了?”
“我沒事……”我感覺靠在我身上的老媽渾身軟趴趴的,“就是有點頭暈。”
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而在她手掌露出來的時候,我眼尖地發現上麵有一條細長的血口,傷口發白已經不再流血,但橫在整個手心格外的明顯。
“媽,你這是怎麼了?”我把那個傷口指給老媽看。
老媽也大吃一驚:“這是什麼時候刮傷的……算了,肯定是睡覺的時候不小心刮到床頭柱了……我去給你們做飯去。”
老媽研究了一會就沒了興趣,這種小傷對她來說好像壓根不算什麼,但我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我認得很清楚,這是第一天晚上我用斷指割出來的傷痕!
明明之前白天的時候我確認過,並沒有這道傷,但為什麼現在卻出現了?
難道夢魘影響現實的能力變強了嗎?
我更加揪心了。雖然安瀾說對方是衝著我和肚子裏的寶寶來的,但現在明顯影響已經施加到了我的父母身上,留給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來電顯示上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我有些遲疑的接聽:“喂?”
“是顧書薇小姐嗎?”意外的,從聽筒裏麵傳來一個耳熟但有些想不起來是誰的聲音。
“是我,”對方主動報上了身份,“市公安局的,之前在醫院和你見過,你忘了嗎?”
我恍然大悟,想起了當時那一老一少的兩個警察,而這個聽聲音,像是那個年輕的。
“有什麼事情嗎?”我問,想起了他們離開的時候跟我說回去調查聯誼那件事,有消息就會聯係我。
“是關於上次你跟我們說的聯誼那件事,”果然,對方開口就是這個話題,“我們已經查明白了當初參加的所有人,並且和他們都接觸過,現在有了一點初步的結果。但事情有些異樣,我們想和你再談一談……請問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們可以見個麵嗎?”
“我……”我下意識的想說我很忙,因為今天我要留在家裏尋找夢魘的藏身地。但靈機一動想到了別的方麵,就應承了下來,“沒問題,我現在就有時間,我們什麼時候可以見麵?”
“那就下午兩點,在你們學校附近的那家茶語咖啡屋見吧,我會在那裏等你的。”
“沒問題。”我一口答應下來,至於下午的課?
直接翹掉吧。
因為有些著急,所以還沒到兩點,我就已經趕了過去。
但到了咖啡屋一看,對方居然來的比我還早,坐在靠窗邊的卡座,見到我進來衝我揮了揮手。
我走過去坐下,看到對方今天並沒有穿著警服,而是一身米色的休閑衫,看起來有些新奇,不像個警察更像個青澀的大學生。
“是不是還沒自我介紹過,我叫向浩天。”他跟我說,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容。
我這才第一次認真的打量起對方。
說起來,之前在醫院中見麵的時候,因為我一直都是處於心煩氣亂,慌張不安的狀態,從沒注意對方的模樣如何。
此時心情平複下來了,再看對方,反倒發現他居然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帥哥:身材健美,劍眉星目,唇形天生帶著弧度,閉口不語的時候也像是在對人微笑。
和安瀾比起來,他沒有對方那種咄咄逼人的俊美感,但身上那種爽朗陽光的氣質,卻極易感染人,忍不住讓人心生好感。
“關於聯誼,請問你們都查出什麼了?”
因為懷著寶寶,我不敢喝咖啡,所以隻叫了一杯白水抿了一口,定了定神詢問道。
向浩天聞言,從他攜帶的公文包裏拿出一摞文件,攤在桌麵上給我看。
我挨個翻了一下,發現封麵都是一些人的詳細資料。有些照片上的麵孔我已經不記得了,但唯有一個人記憶猶新……當初邀請我們去參加聯誼的那個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