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環節,她隻能靠無聲的言語去表達出劇本中,女主人公安夏當時的那種沉寂在心中卻又無法訴說內心中的那種對所有的東西不滿,卻焦躁、憤怒、痛恨又覺得自己是最可憐兮兮的人。
宋純夏穿著身上的病號服重新的坐到了病床上,男一號韓旭斌也重新的坐回了病床前的椅子上。
全場安靜後,導演喊下“action。”
宋純夏和韓旭斌就迅速的進入到了各自的角色當中,安夏眼神空洞的看著被夏溪擺放在麵前的簽字筆和純白色的好幾張A4的紙張。
默默的拿起了放在病床小桌子上的簽字筆,然後打開簽字筆前端的筆蓋子。
在純白色的A4紙張中畫了起來,開始的時候安夏畫的是一朵小小的太陽花。
看著沉寂在自己畫畫世界中的妹妹,夏溪無奈的揉了揉妹妹的秀發,起身拿起了放在旁邊桌子上的保溫茶壺。道:“小夏好好的在這裏畫畫,夏溪哥哥去給小夏打點熱水好不好。”
安夏無聲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聽到夏溪哥哥對自己講的話了。
等韓旭斌所扮演的夏溪,拿著劇組準備的茶壺走出攝影棚後,宋純夏的眼神漸漸的開始有了變化。
看著自己的畫作,心中卻在深刻的想著那天的事。
難道,就因為自己生病不喜歡與不熟悉的人說話,她就該這樣的被人對待嗎?
就因為沒有答應那個女生的要求,她就活該的被人推下去嗎?
安夏隻要想到以上的這兩點,眼神中盡是一股憤怒的神情。
即使整個畫麵中給人的一種感覺,她依舊的還是那個安靜恬雅有著一股文藝氣息的女孩子,讓人根本就感覺不到她此時此刻是憤怒的。
看著已經畫好的太陽花,頓時內心中那有些按耐不住的焦慮發泄了出來,用簽字筆在已經畫好的畫作上輕輕的畫上了幾筆潦草的痕跡。
安夏同時不禁的在內心中想著:自己最喜歡的花就是太陽花,可是太陽花它為什麼會叫太陽花?它為什麼可以生長得如此的漂亮美麗。
它為什麼可以這般如此的茁壯成長,而她卻止步前進了,或許她根本就不配畫太陽花,也不配喜歡太陽花。
突然覺得自己就像是太陽花旁邊那早已夭折了的小配草一樣,看不到生命的任何希望。
安夏停下了手中畫畫的動作,安靜的盯著自己的畫作,眼神中交雜這一種複雜的情緒。
但是這中複雜又痛恨自己的情緒,她不知道應該如何的去說出口,來表達自己內心中的這一種憤怒、焦慮、自卑、恨自己的這一種複雜的情緒。
她想要像正常人一樣的宣泄去撕毀已經畫好的畫,可內心中的一個聲音卻在告訴她,不能撕毀了,撕毀了就再也沒有了。
“好,哢。”導演坐在攝影機前興奮的喊道:“表情神態都很到位,太棒了。大家今晚都好好的休息一下,明天咱們的這一部電影《陽光下的女孩》就可以正式的殺青了。”
即使導演說這場戲已經結束了,可宋純夏還是像剛才正在拍攝中狀態一樣還坐在病床上盯著那一朵太陽花看。
“小宋啊!今天的拍攝已經結束了。”導演走上前喊了一聲。
“啊,哦。”宋純夏回過神來,卻有點呆若木雞似得點了點頭,然後從病床上走下。
不可思議呀!剛才她居然完全的將自己融入到了角色當中,差點出不來了。
“這小姑娘的演技不錯呀!”坐在不遠處休息區,扮演安父的男演員誇讚了一句。
扮演安母的女演員跟著點了一下腦袋,誇讚了一句。“這小姑娘雖然是個新人,但這讓我發現了她簡直就跟二十年前剛入圈子的影後夏青鸞還蠻相像的。”
“夏夏,回神啦!”沈洛熙輕輕的拍了一下宋純夏的肩膀,“趕緊去卸妝換衣服,咱們準備吃火鍋去了。”
宋純夏默默的點了點頭,轉身直接朝著化妝間走了去。
歐陽洛洛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宋純夏離去的背影,對著沈洛熙道:“誒,她這是怎麼了。”
“還沒怎麼出戲唄。”沈洛熙輕微的歎了一口氣,“其實劇中的安夏,跟她過去的童年還有點蠻像的,估計是想到了以前的事了吧!”
她記得當年宋爸宋媽車禍去世的時候,夏夏也有過現在的這種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