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沅輕巧翻身,錦帕隨即收入袖中,邪邪一笑,開口道,「找你幹活。」 輕輕一話,便奠定了我的生活主旋律。「揮汗如雨,累死累活,從此安眠是路人。」這是我聽到此話的第一反應。我是方穀子,穿越前主職學生,副職聯姻,也就是睡覺吃飯與自然溝通,與世界聯姻。俗話說人在做,天在看。
我生前隻是嘀嘀咕咕的在聯姻方麵向上天說了幾句,順便在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同時過把月老的癮,老天便果然記得我,在我最美好的年紀,接我前去一個異界分裂成七零八散的大陸,完成一統大陸,順便牽紅線的重大任務。
以上表明天不僅在看,而且看的甚明,於是在第一個黑發女子前來接我去大荒澤時,我向老天許了一個願,願我早日找到我的如意郎君。
而這麼簡單的事,我卻整整花了半個月才忐忑不安震驚萬分,又萬分無奈的通過第二個前來接我的黑發女子才完全明白,使我意識到即使上天再次聽到我的心願,正在給我發送如意郎君,我也需要有時間並有相當的耐心在這個異界裏好好生活,以一個相對較好的狀態來迎接他。
因而,我隻好糾結的貪心的許了第二個願,希望我可以在新的世界裏安好生活,並希望上天不要因為我這樣貪心而假裝聽不到我第二個願望。但是,由於在許第二個願望時說了兩個希望,我不知道是該按希望的個數看心願,還是該按逗號的個數看心願,想到萬能的上天可能也會遇到和我這般的疑惑,並很有可能疑惑的將我暫時擱置在另一邊,於是乎臉上便有幾分惆悵。我惆悵的抬頭,看見比我更加惆悵的朱沅從卷軸裏抬起頭來,眉頭緊鎖著,略有不悅地說,「你這半個月什麼也沒做嘛。」她說的話不完全符合事實,我也不完全服氣,理所當然地要反駁,「不是啊。我在客棧裏找店小二拿了很多書,看了很多王室秘聞啊誌怪小說啊什麼的。」一番辯駁下來,說的我心甚虛,底氣十分不足,隻好接著裝模作樣感歎,「可惜啊。他不明白我的誌向,那些史料啊風俗民情啊什麼的,我都無緣瞅見,真是遺憾。」然而等我說完那些話之後,我很快就更加遺憾。尤其此番遺憾皆是由我自己引起,內心更為惆悵。當下,話音正落,前來探望的朱沅便從身後拿出半疊人高的書遞給我,整張臉笑的如沐春風,聽她好聽的嗓音緩緩輕吐,「好說,好說,我一早便給方姑娘備下史料,以供使用。這兩個月,你就先將這些史料看熟吧。晚間我會派先生來檢查你的進度。」
「兩個月?」「那麼厚的書?」「不要不要,才不要。」肚中暗自腹誹,內心暗暗盤算。
琢磨著,敢於質疑是追求真理的第一步,做人便要敢於追求真理,樂於追求真理,我雖然曾經死過,但既然遇上穿越又碰巧重生,也是應該循著大眾的步子,去追求真理。這一番推理自然而然,我認為很有道理,因而質疑起她的安排很有底氣,明明白白的說了拒絕,「我不要。我不愛看那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