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大礙,隻是小年他?”此時小年已站起身,隻是挨了崔渠一腳,見他以手捂著腹部,麵色發青,陳簡向他道:“你回王府去吧,讓薑管事為你請郎中診治一下,這幾日便好好休養吧。”小年感激地看了文雋一眼,隨即謝過陳簡,半彎著腰離開另了得月樓。杜芷茹見了陳簡,向他恭敬行了禮,陳簡向她微微點頭,而後引著他們上了樓上包廂。陳簡邊行邊向文雋道:“文朗也在。”文雋頷首微笑不語,身後的杜芷茹卻突然綻開笑容。她們從包廂西側門而入,直接進入簾幕遮擋的席位,桌案上焚了香,擺了些精致小食,如願和杜芷茹的侍女月兒伺候她們摘了冪籬,又用熱水淨了手。細細去辯席間談話聲,這時,韓文朗隔著簾幕,向簾幕內關切問道:“方才崔渠刁難,妹妹同芷茹,可受到驚嚇?”杜芷茹臉上溢滿笑意,溫柔道:“韓大哥無需擔心,幸好衛王殿下及時趕到,我和韓姐姐都無恙。”韓文朗放下心來,道:“如此就好,那我也轉告彥卿一聲,他也在席上。”文雋麵色轉冷,果然聽到杜商的聲音,還是一貫的溫和清雅,而後聽到一個陌生的聲音在談論她們剛剛被崔渠為難的事,聲音還算清亮:“崔渠這小子,也太無所忌憚了,竟當眾唐突佳人,幸好咱們殿下去得及時,不過說起來,崔渠怎麼那麼怕你?”陳簡笑了兩聲卻不言語,那人急道:“別賣關子了,崔渠出了名的惡霸,他怕彥卿是忌憚崔相,這樣怕你又是為何?”韓文朗笑著替陳簡答道:“說起來還是兩年前的事,那時候衛王剛回京,有一次崔渠橫行霸道正好給他遇上了,他就下馬教訓了崔渠一頓,據說挨了那頓打崔渠差不多一個月沒能下床。衛王那時又有軍功在身,崔渠請崔相替自己出頭,卻無功而返,自那以後,崔渠每每看見衛王恨不得繞著走。”那人聽了哈哈笑道:“卻是,對崔渠那樣的人,就得以暴製暴。”文雋向杜芷茹問道:“這人是誰?”杜芷茹笑道:“他啊,是林侍郎家的公子林冠纓,雖看似也一副不學無術的樣子,不過委實是個趣人。”文雋點點頭,見陳簡在那裏吩咐酒菜,她緩緩站起身,揚聲道:“我想起綢緞莊還有一些事情要跟孫老板交代一下,多謝方才殿下為我們解圍,酒菜不用備我的。”如願見了,連忙將冪籬為她戴上,她正要啟步,聽見杜商道:“鄉君若是因為我的緣故,大可不必如此,我夫人也已在家中預備了午膳。”文雋聲音冷冷道:“杜長史何出此言,你我不是今日才初見麼?衛王殿下,我先告辭了。”杜芷茹扯了扯她的衣袖,眼睛裏滿是不解:“韓姐姐?”文雋輕輕抽開衣袖,眼中閃過愧疚之色,道:“芷茹,咱們下次再約。”不等眾人反應過來,她已行出廂房,待她走出得月樓,她回身望去,不曉得如今樓上是何光景,不過今日所為確實任性了些。她們主仆漫步在兆京街市中,如願問道:“鄉君,那我們接下來去哪裏呢?”如今已是初夏時節,日中這會兒烈日炎炎,她見如願滿臉的汗滴,道:“吳伯在後巷等我們,我們去找他,徑自回府吧。”她們穿過熙攘人群,走到巷子庇蔭處,放覺得熱意淡了些,也放慢了腳步。這時迎麵走來一個衣衫襤褸的少年,經過她們的時候用力撞了如願一下,如願一下子跌坐到地上,那少年連忙道歉道:“對不起,對不起,撞到這位女郎,你沒事吧?”如願好心道:“沒事,你走吧!”文雋見那少年疾步離去,覺得有些不對,扶起如願時警覺道:“你看看有沒有少什麼東西?”如願冷了半晌方反應過來,摸了摸腰間,驚道:“鄉君,錢袋不見了,是剛才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