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罵官(1 / 2)

罵官

“怎麼說?”,徐憂民手摁桌麵,看樣子像要跳起來。

“是這麼回事……”,於是褚遇就把五百兩銀子的事兒重複了一遍,“我看那印戳日期寫的是昨天,而昨天正是高福才自殺的日子”。

徐憂民深吸了一口氣,“你的意思是說有人出五百兩銀子買高福才自殺?”。

“不錯”,褚遇擰起淡淡的眉毛,“我頂替了原本是高福才的文記之位,他惱火,沮喪,甚至有輕生的念頭,這都有可能,不過,我總認為輕生,他隻是會想想,絕不會真做。

雖然他窮,但他卻有一個溫馨,溫暖的家,而如今出現了這五百兩銀子,情形就大不一樣了,五百兩銀子,一個普通家庭十多年的收入。

如果是正常的開支,花銷,完全可以給桑大姐養老送終,完全可以幫助高蘊高天嫁人娶妻”,說到最後,褚遇哭了。

徐憂民拍拍他的肩膀,“這或許是五百兩銀子的出處最合理的解釋了,五百兩銀子買一輩子,老百姓的命,何時變得這麼不值錢了?”。

哈哈哈!褚遇突然放聲大笑起來,“虧徐爹自詡是上古第一人,清廉愛民,卻不清楚律法是保護有錢,有權人的,有錢人可以殺人如麻,可以喪盡天良,他們不怕犯法,因為法和錢是相通的”。

“你在胡說些什麼?”,徐憂民皺眉道。

想起高家的一幕,褚遇就情不能自控,“我沒胡說,你們這些當官的隻顧高座廟堂,看著下屬們送來的一本本國泰民安的假賬,就以為天下人個個都行有車,食有肉,怕濕了鞋,贓了腳,從不走訪民間,親自體驗。

難得破例一次,也是讓人牽著鼻子,哪裏生活好去哪裏,真正需要你們的窮鄉僻壤,那裏的老百姓便是盼瞎眼睛也盼不到你們的影子”。

“閉嘴,越說越離譜”,徐憂民一巴掌拍得桌子直搖晃。

“我偏不閉嘴,你們隻往上看,看到個別有錢人寢臥高棚,出行車馬,便扯著嗓門高喊國家強盛了,子民富裕了,卻哪裏知道我上古王朝最底層的人是怎樣生活的?”。

“好了褚遇,徐爹請你不要再講了”,徐憂民又拍拍桌子道。

褚遇借題發揮,義憤填膺到了極點,哪裏還停的住,“什麼好了?什麼不要再講了?你們在老百姓麵前除了這幅嘴臉,請問還會什麼表情?”。

“放肆”,徐憂民板起臉。

“哼哼哼,徐爹,我今天是放肆了,我今天就要告訴你們,上古王朝給予當官者一身皮不是讓他們狐假虎威,以權謀私,不是叫他們像您一樣板起麵孔,端上架子去嚇唬老百姓,震懾老百姓的”。

“你……”,徐憂民上了一半的火,驟然緩了下去,“遇兒哪!遇兒,你怎麼和你爹一個德行?你不知道十指有長短,人有良莠不齊嗎?再說高福才之事,也是個別現象”。

“個別現象?難道徐爹不曉得以小見大,以片取廣的道理嗎?從高福才自殺足可以洞悉上古王朝如今的國情,朝堂執印者有良莠不齊,我不敢辯解。

再說,我們老百姓也不敢奢求他們多麼的公正執法,我們隻願他們別權錢交易,別幫著錢來欺負我們就夠了”。

“您……您怎麼不說話了徐爹?”見徐憂民一言不發地望著他,褚遇又道。

徐憂民輕笑了一聲,“等你呀!等你發泄完”。

“我……我說完了”。

“說完了?說完了才想起我是徐爹,才想起用‘您’來稱呼我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