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個自然,本官定去叨擾”,張梁雙手接過喜箋,也不作端詳,直接納入懷裏,再次抱拳,“本官這裏還有些瑣事要處理,那李大人就請自便了”。
待李衍年一轉身,視線稍稍離開,褚遇便抬起頭,直起腰,由於心情……他整個人顯得極不耐煩,若是那李衍年再囉嗦下去,他恐怕要做出一些以下犯上的事來。
李衍年進入中樞院,徐憂民正在伏案沉思著什麼,由於怕驚著他,李衍年老遠就開始把步子甩響,還輕輕道了聲,宰輔大人好。
“喔!是李大人”,徐憂民揚起首,並且馬上起身,從書案後轉出來,迎接李衍年。
哪怕官階再大,在下屬麵前還是收斂一些比較好,不為別的,隻為做個榜樣,所以兩人草草的做了兩三句寒暄閑聊後,李衍年就切入了正題……
皇上傳諭宰輔監國徐憂民即刻前往禦書房見駕,莫說皇帝才四天沒上朝,便是四年不上朝,隻要他還活著,他的話依然還叫聖旨龍言,不容有抗。
老臣遵旨……
來到禦書房,徐憂民看到皇帝的眼也跟他的臉一樣,不好看,還近乎駭人。
“老臣徐憂民遵旨見駕”。
“見朕就沒有必要了,先看看這個吧!”,皇帝手脖子一揚,一本奏折便如飛花似的落在徐憂民麵前,所幸,皇帝的語氣還不是非常的盛怒。
拾起,一目十行,徐憂民微微變色。
“可有此事?”,皇帝問。
“確有其事”,徐憂民供認不諱。
皇帝兩眼一瞪,猛擊一記龍案,動作猛烈,聲音也極是響亮,但那股怒火,怎麼看怎麼都像裝出來的……
“身為宰輔監國,你竟然徇私舞弊,作奸犯科,更傷及人命,你說朕該如何降罪於你?”。
徐憂民一撩朝服下擺,伏身跪地,“老臣任憑皇上發落”。
皇帝兩眼一陣顫抖,“此事若換作他人倒也罷了,可徐愛卿偏偏貴為百官之首,這影響尤為惡劣,朕不敢包庇縱容,斟酌再三,決定免去你監國一職,聖裁於明日早朝廷議時由和公公當眾宣讀,以鎮百官,以儆效尤”。
生殺奪取本不是兒戲,但經皇帝一個人的嘴巴一張一合,我們看起來,聽起來就像是兒戲。
“老臣領旨謝恩”,徐憂民深深一叩首。
本就無多少怒火的皇帝,很快便恢複了平靜,他緩緩走出龍案,親手扶起徐憂民,“愛卿,千萬莫要怪朕,像你這般的大官,不聲不響地提攜,法辦一兩個人,本是極為平常,若不是此遭鬧出了人命,朕是不會管這等小事的”。
“臣不敢,隻是那褚遇該當如何處置?還請皇上聖斷”,徐憂民並沒有因丟了監國身份,而有所怏怏不樂,反正頭頂上的烏紗帽起起落落,早已是家常便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