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跟曹斷合作了半輩子,這次竟然被拒絕,秦晉一噎,幾乎喘不過氣,臉色更青了,“大……”。
“這有何不敢的大人?”,老夫人突然插言打斷了秦晉,“不就是換個劊子手的事情嗎?反正那姓,姓葉吧?那人已是必死無疑之身了,誰殺不一樣?”。
“老夫人此言差矣,也有所不知”,曹斷麵色一沉,“偌大的郡守衙門並非曹某一人在做主,況且,監斬官更有其人,這個便門是開不了的”。
“娘”,老夫人還要再說,秦晉忽然搶先道,“我們就不要再難為曹大人了,反正那葉賊子已在劫難逃,死在誰手還不一樣?不如我們就靜候衙門的審判結果吧!”。
聽秦晉這般說,曹斷的臉立時舒展開來,他此時已管不了秦晉是真心還是假意了,連忙起身道,“秦少爺能委曲求全,設身處地為曹某著想,曹某實感欣慰,夜深了,曹某便不多做打攪了”。
“好說,好說”,秦晉也連忙起身,順手撚起桌子的銀票要塞給他,“秦晉送送大人”。
哪知,曹斷一跳彈開,“這個使不得,使不得”。
“大人收下吧!秦晉說過不再難為大人就不再難為大人,剛才的事情,就當我從沒說過”。
“不不不,真的不能收,留步,留步,秦少爺有傷在身請留步,夫人,秦長老,曹某告辭了”。
“奇怪了”,送走曹斷,秦晉三人又回到堂內,老夫人滿腹疑問地道,“這個曹大人什麼時候變得在銀子麵前無動於衷了?”。
聞言,秦晉冷哼了一聲,“他沒變,他隻是不敢而已”。
“什麼不敢哪?”,接著秦晉的話,二姑爺走了進來,緊接著三姑爺,三姑娘,……原來的一撥人,一個不落地全又湧了進來。
“小弟,什麼不敢哪?”,待眾人再一一找好自己的位置,二姑爺就原話又問道。
見這麼多人都進來了,唯獨少了王若語,又加上剛被郡守大人駁了麵,秦晉有些心煩,但他還是耐著性子,將剛才的事情給眾人述說了一遍。
“這個曹大人,他以前就敢收,這次為何不敢了?”,二姑爺的疑問基本上和老夫人的意思相同。
眼睛腫脹得厲害,秦晉擠了擠眼睛,“以前我們秦家求衙門的事情,衙門從不親自涉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
而此次不同,刑場執法那是要公諸天下的,如果曹大人應了我,那麼行刑台上的劊子就會是我。
我一個生意人,突然間充當了殺人的劊子手,雖然這算不了什麼大事,但老百姓不明就裏,他們肯定會想,這官商勾結,沆瀣一氣不定在密謀些什麼。
而,曹大人一向是個隻會往自己臉上貼金的人,他又怎麼會甘做如此糗事給自己抹黑呢?”。
七姑爺是個讀書人,腦子可能有點靈光,他聽後連忙點頭,“小弟說的是啊!官場中人,不論他的心汙不汙,在老百姓中的形象他還是積極維護的”。
“形象固然重要”,秦晉深吸一口氣,“但烏紗及項上人頭更重要,適才曹大人拒收銀兩,我想除此之外還有更為重要的一點”。
“哪一點?”,七姑爺道。
“晌午的五個賊人個個武功高強,尤其是那個姓葉的,更是深不可測……能將這五人齊聚帳下,其主人也應當是個了不得的人物,我猜想曹大人或許就是想到了這一點,方才不敢收銀子的”,秦晉道。
“不收銀子沒關係,但他得依法辦事,秉公處理”,五姑爺是經營鏢局的,脾氣不怎麼緩慢。
秦晉歎了一聲,“如果賊人真有來頭的話,曹大人即使秉公處理,但他的公,也不會公到哪裏去”。
“反了他……”,五姑爺的脾氣上來了。
“五姐夫切莫急躁”,七姑爺喊住了他,“此刻不是急躁的時候,小弟說的有道理,我們要針對曹大人不秉公的情況,想個應對之策”。
“還想什麼對策呀?”,五姑爺嘴一咧,“他曹斷若敢徇私枉法,我就帶人把他衙門給砸了”。
“是啊!是啊!”,五姑爺話一落,一二三,其他還沒發一言的姑爺及宗族人員一起嚷嚷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