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塵穀,顧名思義就是遠離塵世的深穀,但同時這也是江湖上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刺殺機構,穀主柳無言便是武林中數一數二的高手,一身精湛武藝,輕功已經到來無影去無蹤的地步,再加上其本身的製毒和用毒天賦,更是難逢敵手。
她,柳浮生,不知生是何時,亦不知自己十歲之前的記憶,有的隻是養父兼師父傳授的一身武藝,有的隻是做不完的任務。
這次師父給的任務及其特殊,她自認為以前執行的每次任務都是很成功的,這次她卻有點拿不準。畢竟以前接的任務都是刺殺任務,像這種保護雇主的事她是從來沒做過,離塵穀是個刺殺機構,不是保鏢機構,從小師父就教她各種刺殺方法,柳浮生就從來不知道保護人是什麼。柳浮生輕皺著青黛色的柳眉,邊琢磨著這事邊往任務接頭地點趕過去。
在這時,離塵穀內,墨竹在風中搖曳,一女人身著青衫,頭戴素簪,一張臉不施黛粉,清新脫俗,端著茶盤走向正坐在石桌旁擺弄竹笛的中年青衫男子。
女人朱唇輕啟,“無言,你倒是挺輕鬆自在,卻給浮生派了這麼個任務。”
柳無言停止擺弄手中綠的發亮的竹笛,笑道,“你莫擔心,說來也就一個保護任務罷了。”說罷便起身奪過女子手中的清茶一飲而盡,青衫女子惱怒而跺腳。
“塵兒,這麼多年了,我們清閑的日子也要盡了,你可會怪我。”柳無言一把拉過蔣塵框進自己懷裏,蔣塵停止了動作,眼裏盡是柔情。
“無言,這麼些年的安寧和相守我已經很滿足了,該來的總會來的,我們共同麵對。”
柳浮生滿懷心事來到雇主說的接頭地點,汴城內的著名酒樓伍顧樓,伍顧樓是因其菜的特色而得名,伍顧樓的每樣菜五次去五次菜的味道都不同,隻有五次光顧才能完全品嚐完一道菜的味道。
酒樓內很是熱鬧,柳浮生四處張望,尋找她的雇主,卻突然發現似乎在她踏進酒樓以來周圍的人都對她有著異樣的眼光。柳浮生覺得可能是她一身緋色讓人覺得是異類,但旁人實則是因為她那較少見的精致的臉,在緋色映照下閃曄,令人移不開眼。
柳浮生眸子依舊寒氣逼人,不少人都停止探索的目光,回到原先的動作,柳浮生冷眸掃過四周,沒有見到信封裏提到的雇主。便徑直向樓上走去,手不忘握住自身的佩劍,畢竟這種地方是很容易出現各種情況。
剛上樓,柳浮生便見一紫衣男子半躺在堂中的長椅上,這男子劍眉星目,臉的線條比一般人都較為硬朗,不知和別人談論著什麼,愕然大笑,原先有的貴氣盡失。
柳浮生覺得此人應該是那信封中提到的嗜好豔麗衣飾的雇主,緊握手中的佩劍,加快腳步,刹那便站在那男子麵前。
紫衣男子臉上的笑容還未收回,眼前突然出現的陰翳,讓他的笑容凝固。抬頭望去,是長相明麗卻眼神極冷的女人。
“公子,可需五隻鴿子。”柳浮生僵硬地吐出五字,不帶任何情緒。
紫衣男子將凝固的笑容完成,望著柳浮生的眼睛慢慢道,“湊巧,在下才賣出五隻鴿子。”
說完便是沉寂,柳浮生被這男子盯的有些不自然,想起自己是來保護他的,促地站到他的旁側。四周的人也還沒來得及反應,更搞不明白他們兩人說的什麼。
“諸位好友,顧某身旁來了位絕世美女,就不陪各位開心了。”紫衣男子攬了攬寬大的袍子,起身眼角帶著笑意向在場的公子哥們作了的揖便拉著柳浮生上三樓去了,留下錯愕的眾人相互對望。
紫衣男子的仆人尷尬的咳嗽了一聲,眾人又似了然,紛紛搖頭笑笑。
這廂柳浮生任被不熟悉的男子拉著手腕跌跌撞撞進了三樓的一間廂房,不屬於自身的溫度從手腕傳進大腦,柳浮生驀地扯開自己的手,將手腕放在另一隻手磨磋著。心想這次的雇主不是個什麼正人君子,以後更是得務必要小心,不然又被平白無故吃了豆腐。
紫衣男子,壓根沒想到這女子這麼剛硬,急忙放下空了的手,眼睛四處張望。
“咳,既然你找到了我,就說明任務你已經知曉,不過你是刺殺機構出來的,對敵人的刺殺方法想必是沒有問題,隻是本公子不止需要這樣,你對保護人需要做什麼可是知道?”
“聽公子安排便是。”柳浮生依舊麵無表情,眼裏沒有半點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