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愛情與青春以一種畸形方式的生長在你的生活裏,然後開始肆無忌憚的瘋長,根深蒂固的紮根在你的生命中,必然的,你會從厭惡,排斥,到認命,接受,然後習慣。然後就那樣的沒有了然後。
晚上一到家,我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果然房門虛掩著,我靠在門邊,果然,媽媽鼻青臉腫的躺在地上,白粉在翻箱倒櫃,我知道他在找錢,十足的賊樣,我好心態的想,如果我現在報警說家裏進賊了,警察一定會把白沫當小偷從自己的家裏抓走吧。
我走進房間,屏蔽他的目光,把媽媽扶到了床上,然後轉過身,用我可以做的最惡毒的表情,對著他一字一句的說﹕“你,從現在起,不要回我家,這個家沒有你的位置,也不歡迎喂不熟的狗。”
但他並沒有太在意我的話,隻是一個勁的問我粉放在哪裏﹖
“上次一把火都燒了啊。”我輕蔑的告訴他,“而且就算有也不會給你,別做夢了。”
“你他媽的。”他走上來,一個巴掌向我揮過來,早有準備的我當然不會讓他打到。落空的白粉變得更加暴躁,身體不受控製的顫抖起來,看過媽媽多次的樣子,我清楚的知道,他肯定是毒癮犯了,幾秒鍾之後就倒在地上了,倒在地上的白粉因為對粉的迫切需求,抽搐的厲害,同時也惡心的厲害。受不了這個樣子我拉著他的腿企圖把他拖出房間,但媽媽看不下去我的行為,下床把爸爸抱出了房間,一個因吸毒而瘦弱的媽媽,抱起比她更消瘦的白粉,忽然有一種不可言喻的悲傷在房間裏蔓延。 “媽,你不欠他的,幹嘛對他這麼好﹖”我真的怎麼都理解不了,患難與共也不是這麼來的吧。
“你不懂。”媽媽壓製犯病的白粉,一如既往的用這句話搪塞著我。
“我十五歲的時候你說我不懂,我接受,現在我十七歲,我已經懂了,我懂了你們因為吸毒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還一個勁的放縱他。還知道這個男的背著你在外麵亂搞,你卻不聞不問,還是傻傻的愛著她,媽,這不叫愛,叫傻,你知道嗎。”我衝她歇斯底裏。但她隻是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連話都沒有說。
我崩潰了,我也不知道怎麼了,我突然的不想看見這幅畫麵,我無意識的就跑出去了,等跑了一段路之後才平靜下來,其實我沒有地方可去,但是就算今天要睡大街,我也不會回去。
快十二點的大街,還是那麼燈紅酒綠的樣子,就好像這個城市永遠都不會休息,即使空無一人的時候,還是在高傲的發光。
快十一月的夜晚不免有些涼,我記得不遠的地方有個老街,那裏好像有個地方可以過一夜,溜達著到了那個地方,看了看三麵是牆,還好我穿了外套,湊合著應該能行。就當我準備睡的時候,我卻看見了洛亦風,低著頭,像一個做錯了事在被懲罰的孩子一樣,在他身邊的還有一個看上去五十左右的人,這無疑的會讓很感興趣,但他們站在一個涼亭裏說著什麼,但距離太遠,我聽不見他們的對話,幸運的是亭子的一麵是一堵石牆,可以很好的掩護我,於是我就這樣的爬了過去,所幸現在挺晚的,老街已經沒有人了,沒有被發現的我就扒在石牆上偷聽他們的對話。
“你現在和那個慕銘銘是怎麼回事,洛宸跟我說她現在雙重人格一犯就開始打你,你還不知道還手,你什麼時候這麼慫了。”那個男的頓了頓,接著說,“你放心,我既然能弄倒慕銘銘的父親,就不會讓他在爬起來,你也不需要怕她,你看洛宸,大小姐當得多適應。”
“那是洛宸,她從小就是這麼嬌生慣養的,現在不過是用別人的錢而已,她當然不會心有愧疚,不像我,知道你和慕伯父的從前,況且弄倒慕伯父的東西是慕銘銘給我的,她那麼的相信我,就是因為你,讓他這麼恨我,所以不管她怎麼打我,都是我應得的,我隻是希望你能放過慕伯父,僅此而已。”洛亦風很無奈,明明一切都是爸爸的計劃,到後來,為什麼卻搭上了自己。
“既然你知道,那就好好的保守這個事情,如果內幕一旦揭開,你們兩就真的沒可能了,因為那時候你也的坐牢,連慕銘銘看都看不了,所以你最好識相。”明顯的威脅口吻,“就這樣,我先走了,記住我說的,不要把真相說出來,不然,嘿嘿!”洛亦風看著背對著自己的父親,恨不得狠狠的踹他兩腳,如果不是他拚命的想把死對頭——慕銘銘爸爸的銘氏弄倒,然後叫自己騙慕銘銘把她爸爸的印章偷出來蓋那些違法的合同,最後導致銘氏被查封,慕銘銘會這麼恨自己嗎。但自己何曾不是一顆棋子,一個私生的棋子,沒有媽媽,隻有一個拿自己當工具的爸爸,和一個不同母的妹妹,悲哀的活在一個不歡迎自己的地方,卻又逃不了,隻能默默的承受這種赤裸裸的不公平和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