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允就這樣高高在上的俯視著她,逼視著她,好像看別人做垂死掙紮是十分有趣的事。
賀蘭允越是這樣,徐清止越是不求饒,最後幹脆別過臉去,隻是眼圈卻是紅紅的,透著執拗和視死如歸。
這反而讓賀蘭允對她起了幾分興趣,即使她知道徐清止是在演戲!
思及此,他慢慢放開扼住徐清止脖頸的手,轉而捏住徐清止的下巴,強迫她看著她。
隻是那一道紅腫的掐痕觸目驚心,可見賀蘭允下手半點不留情,那一刻他是要真的想要徐清止的命!
“我現在給你這個機會,反正你如論如何都是要死的,幹脆把想要說的話說完吧,也免得做一個冤死鬼。”他的笑容滿是惡意和邪魅。
徐清止揚眉一笑,眼睛裏是毫不掩飾的厭惡。“吳王殿下,在水月寺那一晚我確實見過你,也威脅過你,但是我們早就兩清了。至於你為何深受重傷,我完全不知情,又怎麼會說出關於你的事呢?殿下又何必要趕盡殺絕?”
山洞裏涼陰陰的,陰風卷來,莫名有些瘮人。
“巧言令色!你以為我會信嗎?”賀蘭允的手捏的她的下巴生痛,“徐清止,你最好與我說實話,否則本王最後一次機會也不會給你了!”
徐清止忍著脖頸和下頜處的雙重疼痛,“殿下,我畢竟是徐家的女兒,陛下親封的義安郡主,您如果真殺了我不怕引來非議嗎?您也聽說了,昨日早朝,陛下特地提起我,想來我一定是陛下一顆重要的棋子,就算你不在乎徐家,那陛下呢?如果讓陛下知道了有人殺了他看中的棋子打亂了他的棋盤,他會不會深究呢?”
“你放心好了,我會做的很幹淨,沒有人會查到我的頭上。”他順手把玩著徐清止的青絲,眼波溫柔,那情景竟是出奇的詭異。
徐清止垂眸一笑,眼尾微揚。本就是媚眼如絲更覺妖媚入骨,眼睛黑白分明似有水波蕩漾,令人恨不得化作一隻飛蟲溺死在裏麵也甘心情願。
不得不說,徐清止一雙眼睛生的極美,她本就是姿容絕色,隻一雙眼睛便占了七分去。
賀蘭允一雙桃花眼眯了眯,“你笑什麼?”難道她絲毫不擔心自己的性命麼,現在的她和方才真是判若兩人,還是這又是她的詭計?
“殿下,你真不以為殺了我就可以一勞永逸了嗎,要知道關於那晚的事不隻有我一人知曉。”
“我會派人解決了你那兩個婢女。”這口氣,殺個人果真如踩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不,我說的不是紫菀和雲落。”徐清止看著狐疑的賀蘭允繼續道,“殿下以為我真有那麼傻嗎?殿下那日警告過我,再見到我時會殺了我,我又豈會不做準備?實話告訴你吧,我將那晚發生的事和你的打算都寫了下來,一共寫了十份,分別藏到了不同的地方,也交給了另外的人,隻要我一死,那麼殿下也要跟著我倒黴了,雖不至於給我陪葬,但您的大業也完了。”
其實徐清止這話說的不甚明白,可是賀蘭允深刻領會了她的意思。那本該溫情脈脈的桃花眼瞬時變得狠辣起來,他笑容陰森,“看來你很了解我了,連我的打算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徐清止此刻其實很害怕,剛才那些話都是她順口胡謅的,什麼寫了十份,什麼告知了別人,都是假的,她不過是要迷惑賀蘭允而已。
她努力壓下心虛,仍舊笑道:“雖然臣女不敢說完全了解,但還是可以猜得十之三四的。”
賀蘭允不知想到了什麼,輕嗤一聲,“口氣倒是不小,好,我倒是要聽聽你知道我什麼打算。”
徐清止眼睛閃過一份狡黠,卻是及時垂眸遮擋住了,“殿下身上的傷如何了?臣女提醒您,還是要注意休息才能好的快。”
賀蘭允麵上閃過幾分錯愕。
徐清止接著道:“今日聽聞背叛楚王的那名內侍突然死了,殿下,您說是太子殺人滅口,還是楚王想讓大家以為太子殺人滅口呢?吳王殿下的心思還真是細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