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你,給你我生命所有的美好,然後退場,讓萬花筒燦爛你的眼瞳。——黎安。
和煦的陽光照在臉上,讓人睜不開眼,什麼時候我生活中沒有再出現過陽光,什麼時候?
一個人的進入打破了黎安的的思考,他臉上的笑容很燦爛,燦爛到刺眼。
“怎麼這麼長時間不聯係我?我還以為你失蹤了呢。”他笑起來那麼無害,仿佛什麼事都對他無關,沒有什麼可以讓他受傷害,而現實呢,在他心裏藏了多少事,在心裏流了多少血,那裏早已千孔百瘡。這樣的他和我一樣。同樣也是我們作為好朋友的緣由。他比任何人都懂我,即便我生龍活虎的與每個人打招呼,他總是在不經意間緊握我的手說我有肩膀,你要記得用。
“這段時間太忙了,一天做好幾個手術,還要像前台小姐一樣笑著對待他們。”黎安聳了聳肩,表示無奈。
“有時學會放下自己的麵具。”衫坐在我對麵,兩隻手環在胸前。他的話輕飄飄的,似乎是被陽光遮蓋了,但他不說話我也能明白他說的意思是什麼。他說這是默契。
“我脫掉了小醜麵具,隨即換上了微笑麵具。或許我更適合帶上麵具,因為我分不清哪個才是真的自己。你能分清麼?衫。”此刻的黎安像六年前那樣的無助,卻比原來更令人心疼。
“我比你更了解你。”夏樸衫短短一句話在黎安心裏已勝過千言萬語。
“謝謝。”除了說謝謝兩字黎安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或許這兩個字會使人之間變得生疏不堪,但是有人會懂就夠了。
“我接受。”夏樸衫臉上又戴上了痞痞的笑容,她知道這是緩解氣氛,她也相當應景的回了他一個拳頭。
“要不要陪我探班?”黎安也不想當哲學家,整天說連自己說的都聽不懂的東西,所以聰明的按照夏樸衫為她安排好的路走。
“好啊,上次陪你早都忘了什麼時候了。”夏樸衫邊說著邊站起來。仿佛沒聽出來黎安這是客套。黎安知道他這是天生的厚臉皮,所以撅撅嘴表示隨你的樣子。
走在安靜卻又嘈雜的走廊上,有的病房裏會傳出陣陣清脆的笑聲,有的病房會出現刺耳的爭吵聲,無非是你怎麼不好好照顧自己?多大了,還讓我們操心。還有一種,那就是沒有聲音,安靜的可怕。就像被上帝拋棄了一樣,卻不能有抱怨的聲音,隻能等待上帝的發現。可所謂三千次回眸隻換一次遇見。
呆在醫院這個與死亡緊緊結合的地方,再大的挫折也不潰一擊。也是這個地方讓我明白,生命是多麼重要的事情。
一個一個地走進走出病房,與病人說說笑笑,緩解他們呆在醫院的乏味,這,也是醫生的職責。還記得黎安剛當上醫生的時候,黎安不喜歡與人這樣假麵的談話,而且談話的內容永遠都是一個主題,這對於原來朝氣蓬勃的黎安無非是個挑戰。起初,經常與病人起口角,漸漸好多了。回想起原來的自己,真是可笑。
走進46號病房,一股玫瑰花的香氣撲鼻而來,那樣清香。這樣的香氣逼走了一身的疲倦,心情也慢慢變得好起來。
“好久不見。”夏樸衫先開口道,對思思笑了笑露出一排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