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已增加)(1 / 2)

而在西域的這一邊,水芷若騎著一匹千裏馬,在黃土大地上奔馳著。塵土飛揚著。她要找飛鷹,雖然,她從未見過。一日行千裏,她已經走了三天了,明天即可進入大漠。一路上,武林人士眾多。必是尋找飛鷹的。

水芷若望著漫天黃土飛揚,自是苦不堪言。沙漠荒蕪空際得隻聽見“啼嗒啼嗒”的馬啼聲,烈日吐著火辣辣的毒舌,千裏馬雖日行千裏,卻也耐不住太陽的攻擊。“嘶——”千裏馬撲通跪倒在地,水芷若一個激靈,輕巧地翻下馬身,可腰間的水壺滑落在地,“咕咚咕咚”的水一個影兒都沒了,融入荒蕪的大漠裏,她眉頭皺起,堅決地拔出千臥劍,一道寒光閃過,圓溜溜的眼睛頓時凹進去,馬頭垂下,甘甜的馬血如破雲的陽光鮮豔奪目,她撿起水壺接起馬血。然後,她毅然轉身向不知有多遠的遠方前進,為了尋找飛鷹,這一切都算不了什麼。她沒看見,那年邁的馬兒在生命盡頭流下最珍貴的淚水。

深一腳,淺一腳地邁開步伐,黑色的麵紗抵擋住漫天飛舞的黃沙,不至於被迷住眼。“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這番景象卻在此得到展現。她展開發黃的地圖,在無心樓找張象樣具全的地圖簡直輕而易舉。庫倫,標上醒目的符號。有驛站。她拋下空空如也的水壺已經有半個時辰了,逐漸減弱的氣勢又燃起——希望在眼前。

堅持住……堅持,汗珠接二連三地滑落,滾燙的皮膚,軟底的靴子如油鍋般。

煎熬……萬隻螞蟻噬心,痛楚由心頭冒出,抑製不住。

眼前的黃沙大地,不停地晃動。

要倒下了嗎……水芷若就那麼無能……那麼懦弱嗎……

不可以……她指尖戳進皮肉裏,鮮血再次浮現,一滴又一滴的血在炙熱的沙漠裏,蜿蜒了一小段路……

撲通……撲通……嗒嗒……這個世界就這樣安靜了。細如牛毛的沙子匆忙地掩埋起來那道白色,翻卷滾雲湧向盡頭。

無心樓內,上下議論紛紛。人說,新官上任三把火。何況,在江湖占領一定地位的無心樓飄逸堂,主要掌控整個朝廷範圍信息渠道的機構。來去匆匆的堂主讓人起了疑心,這蕭一林二當家的目光未免短淺了些吧。

“屬下不能盡職,甘願接受懲罰。”蕭一林長袍披地,銀色的發嚳固住烏黑的長發。眼眸裏盡是悔意,在後悔什麼呢?“劍仙的女兒那副柔弱的樣子能翻了天不成?”“是啊,是啊。”以吊兒郎當出名的清少俠一開話,眾堂主也附和起來,畢竟,都受過蕭一林的恩惠嘛。這個不是救命之恩,那個不是免死令之類的恩惠。清少俠素愛獨來獨往,但蕭一林的豁達及仁厚讓他起了兄弟之情。易水寒淡笑,揚揚手,“免了。興許是意外。”興許,這二字淡如水,如石子落入一彎清泓,漾開圈圈水紋。眾人幹笑,附和道,“意外……意外。”有人偷偷地用衣襟抹兩下汗珠。老道幹練的人物自然在重要場合中發揮出來,而麵對瘦弱書生易水寒眾人都難以對答。那讓人感到壓抑的氣勢,舉手抬足間的優雅及淵博的學識不能不令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