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風男子(1 / 1)

我是百年難出其一的絕色美女,每一個見過我的人都如此盛讚我,但可笑的是,除爹娘外,沒有人見到我的容貌,我每每都是以雪紗視人,寒春料峭,蒙蒙細雨使原本三月就微涼的天更添幾分寒意,雨點碧水,蕩漾湖麵,漾起的是一腔愁緒、一綹情思。向畫舫外看去,隻見一片銀線拉成的雨絲,半遮半掩住了這如畫江山,隻留下朦朦朧朧一片悵然。

纏綿的雨絲飄落在夢開始的地方,朦朧間發現,原來自己的心還存有知覺,會惆悵。

泛湖舟上,我一襲淺紫淬染白櫻瓣的衣裳,及肩之發玉笄束攏,淺紫染白櫻的緞飾也垂飄在玉笄上,發絲與緞飾在晨光中飄揚,看來脫俗的身姿更見逸雅,也見清瘦。

凝望著慕名而來的青俊才子,頷首落座,每個動作,每個姿勢都就讓人摒息凝目,生怕露掉半個細節。

記得娘親在我八歲時那含著絕望和憐惜的痛哭:夢兒,老天給你如此絕色,卻為何要毀你一生。淚痕斑斑的視線中卻是一張無所動容的容顏,無情,無心,冰冷的寒徹娘心,猶如一個美麗的冰雕美人,在她的手中,緊攥著一張發黃色紙的紙片,上麵清楚的寫道:勿笑!勿笑!!勿笑!!!

輕撫指中的琴弦,輕靈婉約,一曲人間難得幾回聞的天籟傾瀉而出,聽得人如癡如醉,一曲終,人們驀然回神,雷鳴般的掌聲四麵響起,我起身作揖,欲回花舫內,“姑娘好琴韻,卻未何有神無心,讓人聽起來心中鬱悶?”一名俊俏男子雙手一拜,像是請教,笑如春風,有一種讓人想要融入春天的錯覺,相對我的冰冷是那麼的刺目,雙目對接時,我對他一揖,無語,轉身離去,他有些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