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七萬年前。
這裏是……
我睜開眼。腦海中一片迷茫，空的像是一麵牆，白茫茫的。我是誰？
我想要起身，卻動彈不得。周身都抽痛起來，好象有無數帶刺的藤蔓卷進身體，痛的我蜷縮起來。
“哎喲，哪裏來的小妖，竟敢擅闖青丘，捉回去！”
我著咬牙，說不出話，任他們抬走了。
——
“稟告帝君，今日有一小妖來犯，臣懷疑是敵國的奸細！”
“哦？是隻什麼妖精？”被稱作帝君的美人軟軟斜靠在軟榻的石青金錢蟒引枕上不急不緩的開口，流光溢彩的紫發散落一床。
“像是蛇。又好像不是蛇。”
“嗬嗬，那可真是稀奇，近日裏閑得無事，找點事做也好。”那帝君玩弄著水晶般的指甲。“叫她來見見我。”
“這……”那大臣有些為難。
“怎麼？”
“這小妖傷的很重，恐怕是活不過今日了。”
“是麼……”他妖異的白色瞳孔一閃，“那也給我拖過來。若是死了，就扔出去。”
“是。”
我隻記得我被人粗暴的拉著在地上拖行，但沒有留下一點點痕跡，我的血是白色的，幹淨透明沁涼的白色。
“帝君，弄來了。”
我已經沒有任何力氣，閉著眼大口喘息，身體好像四處都裂開了。溫涼的血如泉水般噴湧出來。
“真髒……”明明是說著這般刻薄的話，我還是覺得這個人聲音很好聽。
“要我處理了麼？”
他擺擺手。
“抬頭。”這是他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我其實也非常想看看他，可是我沒有一點力氣抬頭，我僅存的一點體能用來維持呼吸。
“我叫你抬頭。”
我依然隻能在地上趴著喘氣。
“你真是讓人不快啊……”他嘴角微微挑起，卻蹙起眉頭，“我走了，把這裏打掃幹淨，至於她……可以扔掉了。”
“是。”
他從我身邊走過。留下的淡淡清香卻迅速被我的血腥味掩蓋。
“痛……”
他停下來，“你說什麼？”
“痛……”
他蹲下來，“那為什麼不抬頭？聽我話不就好了麼。”
我顫抖著，“痛……”
“睜眼。”
我咬破了下唇，艱難的睜開眼睛。那瞬間我忘記了疼痛，他真漂亮，像個太陽掛在我頭上。
“真乖。那我救你好了。”他笑的很燦爛，卻有一層不容侵犯的神聖光輝撒在他身上。
“帝君……”那大臣微微啟口，想要說什麼。
“你先下去。”
“是……”
他綻出溫柔的白色的光環，籠罩住我，
“你這是得罪誰了，到底是挨了幾道天雷？我隻能保你兩萬年的命。”
我終於有了點力氣，衝他笑笑：“兩萬年就兩萬年吧。”
“還笑？”他挑了挑眉。“來人，去給她換身衣裳。”
一個小侍女滿臉不爽的給我換了身衣裳，讓我離她們帝君遠點。我無所謂的聳聳肩。
“帝君，那小妖來了。”
“你先退下吧，讓她進來。”
“是。”
我進來跪下。
“叫什麼？”他兩隻手托著下巴，望著瘦瘦小小在地上縮成一團的小女孩兒。
“不知道。”
“知道我麼。”
“不知道。”
“你知道什麼？”
“你真好看。”
“嘖……”他笑了，“我給你取個名字？”
我點頭。
“那好，就叫你莘莘。過來。”
我順從的走過去，他拍拍旁邊的位置，“坐，說說你要怎麼報答我。”
“可我還有兩萬年就死了。不能滿足我一個要求麼？”
“也對。”他撓撓頭，“你要什麼？先說好，我可不會放你走。”
“我沒地方可去，你是叫仟刹麼。”我眼睛在他臉上滴溜溜打個圈。
“是啊。”
“我可不可以親你一下啊？”我睜大眼睛認真的說。“我死了以後會記住你的。”我從來沒有見過這般好看的人。
“嘖……”
我飛快在他淺玫色的嘴唇吧唧親了一下，就轟的跑出去了，燒紅了臉。
仟刹撫了撫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