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嶽沉默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一下子表情變得很嚴肅。
“姐姐,我想認真的跟你說件事情。”一臉認真嚴肅的望著風傾。
他雖然眼睛看不到了,但是卻能憑著聲音的來源準確的找到風傾所在的位置。
“你說,姐姐會認真聽著的。”風傾看到風嶽如此嚴肅的表情,也用一種很認真的語氣跟他對話。
她知道小嶽的眼睛看不見,她隻能通過聲音來告訴小嶽她什麼表情,什麼態度,什麼心理。
“我知道,我們的生活經費可能不多了,而我這個眼睛要徹底康複的話,治療費用肯定不少,以我們現在的狀況,根本負擔不起。”他的聲音很平緩,但卻字字清晰。
“小嶽,我……”風傾想告訴小嶽不用擔心這些,她會想辦法的。
“姐姐,聽我說。”風嶽態度強硬的打斷了風傾的話。
“我的眼睛可以不治,你看,我現在看不到,不也活的很好嗎?能走,能跑,能跳,還能畫畫。”風嶽的話停了一下。
隨即,用一種更為篤定的語氣對著風傾說。
“所以,姐姐,我們不治了,我們出院吧!”最後的那一句,帶著一絲的悲涼,這樣的語氣不應該從一個十六歲的少年嘴裏邊說出來。
聽風嶽說完這些話,風傾的眼睛早已經是通紅通紅,但她卻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努力的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麼的哽咽。
“小嶽,我已經錯過了你眼睛可以複明的機會一次了,我不會在錯過第二次。
你有你的想法,我也有我的堅持,總之,我一定會拚盡全力,就算是去賣血賣肉賣身我也會治好你的眼睛。”
風傾的語氣比風嶽的更加強硬,更加篤定。
“姐……”
“別說了,你現在什麼都不用想,安心的待在醫院裏麵。”風傾的話沒有留給風嶽一絲反駁的機會。
突然一下子,房間裏麵變得跟安靜,兩人之間彼此都能聽到對方的呼吸聲,還有風傾喉嚨哽咽的聲音。
“哎”風傾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語氣故作輕鬆。
“小嶽,我先走了,還得去坐兼職呢!”
風傾找了個借口走出了病房,在醫院的衛生間裏,風傾趴在洗手台上,眼淚刷刷的往下掉。
怎麼會成這個樣子,為什麼?
風傾再次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除了眼睛周圍紅紅的,其他的,看不出來有什麼異樣的地方。
出來後的風傾並沒有立即回家,而是去了醫院裏麵的畫室,隔著玻璃看到風嶽的那副畫還沒有被收走。
她趕緊去找護士借來了畫室的鑰匙。
輕輕的把風嶽的畫卷了起來,那副小心翼翼的態度,好像手裏拿著的是稀世珍寶。
在坐公交回家的路途中,風傾全程都在保護著那副畫,不讓任何人碰到它。
回了家之後,風傾把它壓在桌子下麵鋪著的玻璃夾層下。
看著上麵兩個歪歪扭扭的小人,風傾的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但眼眶裏卻有淚水在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