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砰!
砰!砰!砰!
生怕一槍還打不死對方的吳戈打盡了槍裏麵為數不多的剩餘的子彈,直到將其腦袋打得如篩子一般,直到對方全身再無任何可以束縛著的力氣,這才罷手的轉身躺在了另外一處幹淨的草地上麵。
雨越下越大,打濕了吳戈的全身,一種難受的寒冷和濕潤感卻是比不上此時吳戈活下來的欲望的高興,隻是身上一處處在事後傳來的疼痛讓他笑不出來,皺著眉頭,視線慢慢的竟然開始變得模糊了起來。
“不好,失血過多...我不想死!”
咬著牙,吳戈撐起身體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雨水打濕的草地讓剛剛站起來的他又再一次的倒在了地上,更不巧的是受傷的左手率先著地,更是刺痛著他的神經。
這個時候手臂上的疼痛是沒有向前的那麼疼了,好似沒有直覺了一般,真的是沒有直覺了!
槍從手中滑落掉落在草地上,這把槍救了他幾次,可以說算是第二條命了,可是這個時候心中卻沒有絲毫的留戀了,吳戈的心中隻有家,隻有到家才是安全的。
生命的危急關頭,他想的不是去醫院而卻是去家裏麵。
此時徘徊在他腦海之中的想法是回家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覺,然後明天一覺醒來就都什麼都好了,一切都好了。
意識越來越不清晰,麵前的路都仿佛在嘲笑他一般在不斷的變幻著方向,就是不讓他走平坦的地方,而是不斷的磨蹭著周圍的樹枝刺人的葉子,疼痛感也慢慢的失去了,人變得異常的麻木起來,沒有絲毫的力氣可言。
嘴裏有些苦,不知道是鮮血的味道還是由於受傷的原因而出現的錯覺。
跑到這個地方的時候,吳戈花費了全身的力氣,還是因為身後有人在奪命的追逐著,現在這個情況,隻是走了幾步路而已力氣竟然已經是花了差不多了。
砰!
終於,他再一次的倒下了,身後冰涼的感覺刺激著他此時逐漸麻木了的神經,帶來些許微涼。
“是要死了嗎...沒想到...我竟然就要這麼死了....星星好美......”
......
荒山鎮上家家戶戶掛滿了燈籠貼著紅色的對聯,顯眼的門神,街道邊的人群越發的密集了起來,那些看起來不經常出現在荒山鎮的人的麵孔,還有小孩。
嗶哩吧啦的響聲不斷在街道街道的拐角處響起,不知道是誰家的小孩在放著爆仗。
荒山鎮隻是一個小地方而已,不像大城市裏麵的一樣是嚴禁在街道之中放煙花爆仗的,刺耳的響聲伴隨著孩童們的玩笑聲,原本冷清的荒山鎮此時盡是熱鬧起來了。
就連政府大門都貼起了紅色的對聯,隻是難改其一直以來的冷清。
忽然,白色的鵝毛大雪從高高的天空之中滑落了下來,隨著風在四處搖晃著,吳戈拍掉了肩頭上的雪花,目光有些悠遠的望著麵前的辦公之地。
“終於...回來了。”
“是啊,沒想到你竟然好得這麼快,當初,我還以為你挺不過來了,你小子真是命大啊!”
一老一少兩人站在冷清的政府大門門前,說著如此的對話。
“哈哈哈哈,看來老天爺還不讓我這麼早死啊!但還是多謝你了,如果那天晚上不是你發現了我,可能我現在已經是真的死了。”
吳戈望向身邊的雙鬢已經慢慢變得霜白了的寧立恒,那不是雪花染上的顏色,而是自然生出來的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