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大雨滂沱,雨幕唰唰唰的直下著,在這種並不算怎麼炎熱的天氣下淋著雨,就算是健壯的男兒有未免有些感覺到寒冷刺骨,更別說這兩個婦孺了,在那些人正要轉身離去的時候,突然,在大雨的另一邊一個身影緩慢而有力的一步步走了過來,憑空嗬了一句。
欲要離去的眾人愣了片刻,之後有的人就要爆發出來,在這種天氣下麵還受著那等煩心的事情的時候在被一個不知打哪來的小子這麼嗬斥了一聲,在驚慌之後他們立刻就感覺到了憤怒。
那是處於理虧的他們本來就有些膽顫心驚的,畢竟大多數人所受到的教育倒是善意的遵從儒家的教育思想的,在這種旁人落難的時候,如若他們隻是普通人,也許有的人也會出手幫忙,可是現在他們是一個集體,而且那些不聽從上麵的人的命令的早就離職或者就調到了別的部門,所以此時留在胡姓男子身邊的大抵都是親信之類的。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想法,上麵的人有他需要顧忌到的地方,而下麵的人卻是更加的顧忌上麵的領導們的思想,唯命是從。
但說到底他們都是一根線上的螞蚱,無論站在那個角度都是會統一戰線的,就算會有生出二心的都隻是會埋藏在自己的心底。
吳戈的這一聲大喝之後,猶如雷聲大雨點小一般,再無別的呼喊聲,隻是默默的來到了眾人麵前。
原先的這群人或許在雨幕之中會看不清楚遠處的那人是誰,是什麼樣子的,是大人還是小孩;可到得此時,眾人卻是把吳戈看在了眼底心裏,而且在這個時候身為一個派出所副所長的男子也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吳戈的長相,那是他如噩夢一般的印象。
下麵的人躁動了起來,有的當時就出言嗬斥著吳戈,可到了這個時候,胡姓男子臉色卻變得蒼白了起來,就連底下的嗬斥吳戈的聲音都被他嚴厲的駁了回去:“都給老子閉嘴!”
執法的部門和吳戈所在的部門是兩個存在,他們這些人比之吳戈這種類型的部門身上卻是多了一股狠辣之心,到底是從底層做出來的,平時接觸的最多的就是作奸犯科之人,不狠辣一些實在難有什麼作為。
這一聲嗬斥可比吳戈的要管用許多,此時也有的人發現了自己領導臉色的不對勁,原先的嗬斥吳戈的人也慢慢的安靜了下來。
“鎮...”
胡姓男子在心中快速的做著決定,在吳戈的麵前應該怎麼解釋現在的行為,可是卻見吳戈一副沒有看見麵前的人的樣子,自顧自的走到了那兩個跪倒在地上的婦孺身邊。
“起來吧!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了!”
在這個時候,吳戈心裏麵關於其他方麵的勾心鬥角之類的想法都是沒有了,見到眾人這般對待兩人之後,他腦子唰的一片空白,心裏麵隻是有著一個念頭,這就是我要做的事情,我一定要讓這片土地在也見不到這種事情的發生!
那邊的眾人見到上麵的領導沒有在走動起來,於是也紛紛的停下了腳步,舉著傘有些好奇的望著自家領導望著的方向,那個略顯單薄的背影,那個帶著一股倔強的不服輸的背影。
雨還是如之前的那般大,吳戈的話隻有近在遲尺的兩人能夠聽到,在遠處的他們隻是能夠感覺到吳戈說了什麼嘴唇動了動,想聽的時候卻是隻有耳邊的唰唰的雨聲了。
他們還不是很理解為何上麵的領導會有這個舉動,正在如往常一般的猜測著想著領導所想的時候,另一邊卻發生了變化。
吳戈想要扶起兩人,但是兩人的目光卻是忽略了他,仿佛當他不存在一般目光堅毅的望著那邊的眾人,眼角不知道是淚水還是雨水,就當麵前的兩人還嫌吳戈有些礙事的時候,大雨之中,吳戈突然奔跑了起來。
這個舉動不止是遠處的眾人有些詫異,就連這兩人也微微的有些動容起來。
此時,和大部分的人一樣,吳戈的身份是外人不知道的,誰也不會想到這麼年輕的人竟然會是一個鎮子的副鎮長。
隻見吳戈一路奔跑,泥濘濺了他一身,就連臉上都有泥土濺了上去,期間他在奔跑的時候有些視線有些不清楚,一腳踩在一個大坑之中,一下子身子就倒在了泥濘之中,大雨瞬間就遮蓋住了他的身形。
可是不久之後,他緩緩的爬了起來:“TMD!”
就連許久都不曾說過的髒話,在此時肮髒的泥濘之中他都吼了出來。
發泄了一下心中的情緒,雖然內心的壓抑充斥著,填滿了他以往那潮氣蓬勃的心,一直以來都沒有發泄出來的壓力在此時徹底的爆發開來。
內心的東西是沒發像其他的人解釋的,吳戈此時就是這種狀況,而且他又是極其自負的人,要不然當初也不會在眾人另類的眼中和那原本就是屬於他這個階級的天使一般的校花做了一年的男女朋友關係了,到了紅河灘的時候一切又都是在他的掌握之中,此時的突發的情況徹底的擊垮了他的自尊。
吳戈沒有想到,在他管轄範圍內竟然發生了這麼一件事情出來,而又正好是真真切切的發生在了他的麵前。
那些人於情於理都是沒有做錯的,甚至於本來他們就應該如此的,可是當吳戈真正的看到著人性的單薄的時候,他那充滿了對未來對身邊的人的期待的感覺瞬間就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