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天賜居然慨歎連連的,那語氣簡直是鄭焰紅一貫是他的主心骨,一離開就無法自立一樣,乍一聽還真是蠻感人的。
“嗬嗬嗬,鄒總經理不是吧?你可不要這麼捧我,讓我覺得怪得意的呢!哪有那麼嚴重,你完全不必要這麼擔心,交給交通廳折騰去唄,等他們規劃下來了,需要咱們市裏配合執行就配合執行,不需要咱們樂的清靜,怎麼都成。”
鄭焰紅笑道。
鄒天賜卻語調越發沉重的說道:“有那麼簡單就好咯!鄭主管,原本你正在過年,我不應該跟你說這些影響你的心情的,可是……唉,這情況真的很不對頭啊,如果我不早點告訴你,讓你有個思想準備的話,萬一事態惡化,沒準你會更加受不了的。”
“哦?怎麼回事情,什麼事態惡化的,你說吧。”
鄭焰紅雖然被鄒天賜的煞有介事弄得有點心驚,但還是沒感覺有什麼大不了的,就帶著點揶揄問道。
“鄭主管,也不知道咱們河陽到底咋了,他媽的越來越邪門了,原本就是單純的一輛煙花爆竹車爆炸引發了大橋爆炸,調查就調查吧,這幾天卻又有了一種流言,提到陽河高速橋出事的根本原因跟文化園的選址離大橋地基太近,文化園工程施工的時候影響到了大橋地基,所以才會造成這個事故的,你說這都是哪股妖風刮來的啊!我都快瘋掉了!”
鄒天賜終於揭露了謎底。
鄭焰紅也驚呆了,這個消息簡直是跟南州俗話形容兩件事八裏不沾邊一樣說的“南山霧蒙蒙,腰裏別個洗臉盆”一般風馬牛不相及,文化園距離大橋最起碼有500米,而且大橋整個地基是跟城市高架橋地基在一起相連,跨度高達三千米,哪裏會因為文化園工程就撼動地基的,何況即便是真有影響,為什麼單單高速橋段崩塌了,其餘的高架部分都好端端的呢?這簡直就是故意牽強附會,沒事找事。
可是,鄭焰紅立刻敏銳的意識到,這件事絕不會僅僅是謠言這麼簡單,僅僅是傳言的話,根本引不起鄒天賜這麼鄭重其事的跟她提出來,難道,這陣勢就有一個單純的目的,那就是無論花費多代價,非要把她鄭焰紅硬生生拖下水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還真是不能夠就此大意,必須想好應對之策才行。
“天賜總經理,還有這種荒誕不經的謠言啊?嗬嗬嗬,真是怪有意思的。”
鄭焰紅瞬間想好,若無其事的說道。
516回妖風彌漫“可不是嗎,媽的我都說河陽現下妖風彌漫,人心不正,八裏不沾邊的事情硬往一起拉,也不知道是何居心,而且……你也知道,這次佟國傑廳長駐紮在河陽,那簡直是對河陽的一草一木體察入微,想鬧什麼鬧不出來?他當年就不惜撕破臉抵製工業園項目,我是沒能耐,被他打趴下了。可你費了多大精神才把文化園辦起來呀,這就又……罷了,還是你回來自己看看吧。”
鄒天賜說道。
鄭焰紅心裏越發警惕了,但腔調卻更顯得更無所謂了:“無所謂呀,反正是流言,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吧,如果文化園施工能把高架橋橋基挖斷,那才真是國際笑話呢。行,我明天爭取回去上班,這些天你一個人頂著辛苦了,等我回去你可以休息幾天呀。”
掛了電話,聽出蹊蹺的趙慎三關切的問道:“怎麼回事?難道還有人打文化園施工的主意,想把你拖下水當擋箭牌?”
鄭焰紅心煩意亂的冷哼一聲說道:“哼,可不是嗎,我說這兩天姓鄒的怎麼態度那麼詭異,原來是一步步把我往坑裏帶呢!剛才忍不住露出真實嘴臉了,說河陽哄傳大橋斷裂是因為文化園施工影響到了大橋的橋基,你說這不是牽強附會嘛,我才不上當呢。”
趙慎三皺著眉頭想了想說道:“情況不對頭,紅紅你別急著下結論,也許真的不會僅僅是謠言這麼簡單……嗨,算了,咱們瞎琢磨也沒用,還是回去看看到底什麼情況再說吧。”
鄭焰紅一曬說道:“切,無論他們耍什麼花樣,這件事從頭至尾我都毫不知情,寄著他們折騰,也斷然不能把我拖下去。”
夫妻倆回到南州,也還剛中午,但鄭焰紅並不打算馬上去河陽,兩人去父母那裏吃了飯,回家稍微休息了一會兒,鄭焰紅的電話就又響了,她很不耐煩,心想如果是鄒天賜就不接,回頭就說沒聽見算了,誰知一看是佟國傑,這可不能不接了。
“焰紅主管,你從老家回南州沒?”
佟國傑開口問道。
鄭焰紅做出很疲乏的聲音沒精打采的說道:“哎呀我的佟大廳長啊,這到底是怎麼了,我回家探親,走的時候說得好好的到年假放完才回來的,可是昨天到今天,鄒總經理把我的電話都快打爆了,據說還出現了很多關於文化園施工影響到大橋橋基的謠言?鬧得我馬不停蹄趕回來,這才剛進家門,氣還沒喘勻呢您就又找我,聽你的口吻也是急的不得了,那麼到底是怎麼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