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老師明年肯定要換位置,不知道會是空降來一個紀檢部總監呢,還是原有的班子裏產生一個,如果是魏景山接任,這個人背景很不明朗,而且他為人極其圓滑,越是這種性格的人,越是不容易真正觸動其內心,所以,你必須要早一點替自己找到一個準確的定位,不要到時候因為措施不善,導致不必要的麻煩。”
方子明慢條斯理的說道。
趙慎三一怔,這下可不是假裝,而是貨真價實的吃驚了,他可不會覺得方子明提到魏景山僅僅是就形勢而言進行的推測,立刻問道:“魏秘書長?他有意這個位置嗎?都已經有跡象他在努力了嗎?”
方子明隱晦的一笑說道:“大抵如此。”
“你說他背景不明朗,難道還有什麼忌諱不成?方大哥,你可不要對兄弟我隱瞞,我也不是婆婆媽媽碎嘴的人,這件事又是緊緊關聯到我未來該如何做的,你必須告訴我。”
趙慎三這一急可非同小可,追著方子明問道。
方子明卻說道:“問你老師吧,他比我清楚。行了,你吃飽沒?吃飽咱們回去吧。”
趙慎三雖然心裏充滿了疑惑,卻也無法糾纏著再問下去了,就跟方子明一起出門回市裏了。
方子明的提醒猶如一塊大石頭投進了趙慎三的心海裏,激起高高的浪花,讓他從李文彬哪裏得到的一腔心思瞬間遭到毀滅性打擊。
為什麼呢?因為趙慎三不傻,他知道自己的資曆太淺,甚至根本就不具備明年後半年接陳偉成的任何可能性,若是有一線希望,也在於連部長對他的鼎力推舉跟巧妙運作,更有一個必備的因素就是這個位置不要被有實力的人盯上!能夠達到能問鼎這個職位的人,哪一個是等閑之輩?等閑的話也達不到副部級這麼高的位置了,這些具備資格問鼎的人中間,也是分重量級別輕重的。如果是別的人,趙慎三還能有些把握明白人家的背景,對於魏景山,他還真是如方子明所說的,對人家的背景一無所知。
“魏景山……魏秘書長……”
趙慎三自言自語的念叨著這兩個字,一張比實際年輕更加年輕的、充滿活力的臉立刻出現在他腦子裏,那是一個跟美女一起玩牌時活力十足的魏景山,“哎呀,怎麼把喬遠征給忘記了!”
趙慎三想起宴會上的魏景山,很自然的想到了這個場合,立刻聯係到這個宴會是喬遠征幫他慶祝榮升省紀檢部副書記的。既然喬遠征能夠邀請到魏景山到場,肯定是兩個人關係比較鐵,以喬遠征的嗅覺靈敏程度,怎麼會不知道魏景山的背景呢?
立刻撥通了喬遠征電話,邀請喬遠征晚上一起吃飯,正好連大順昌公司撤股的事情跟魏景山的事情一起跟喬遠征好好談談,對接陳偉成的事情即便不抱希望,也必須得搞清楚魏景山到底何種背景,免得日後真給對方做下屬會搞不清狀況。
喬遠征這人對溫泉有種近乎偏執的愛好,還有個原因是豐收園地方大,每個包間之間距離遠,跟其他熟人不太容易碰麵,所以但凡是請比較私人化的客人,他最喜歡定在豐收園,今天也不例外,接到趙慎三電話,就安排了這裏。
趙慎三多囑咐了一句:“喬兄,今天咱哥倆要說要緊話,別弄什麼鶯鶯燕燕的啊。”
晚上,趙慎三趕到的時候,喬遠征已經泡在水池子裏了,他也直接泡進去,兩人趕走了服務生,在溫泉裏麵開始談話,趙慎三喟歎著說道:“遠征兄,時至今日,我算是領略到了你的高瞻遠矚,更是對你的先見卓識自愧不如啊。”
喬遠征被趙慎三捧得莫名其妙,大聲笑著,“嘩啦”一瓢熱水潑向趙慎三說道:“滾你的吧,小學畢業了嗎,就在那裏亂拽成語?常言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吧,辦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兒了,一見麵先灌我幾碗迷湯?”
趙慎三躲避著那瓢水,完了擦擦臉上的水,一本正經的說道:“我真不是胡亂吹捧你,咱們兄弟,就算我對不起你了,也不至於玩這種花樣來彌補,的確是通過這次5.16案件,真心體會到咱們走行政路的人們,名下的資產到了某種時候,就是給自己掙全銅花生米吃的證據,看看林茂天左秋良說不清楚財產來源時候的樣子,不寒而栗啊!當時我就想到當初我們搞大順昌的時候,要劃給你名下一成的股份,你卻堅決不要,我當時真是覺得你挺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