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慎三明知道他是跟領導彙報去了,他非常機靈,馬上意識到一個很可能發生的意外問題,就在魏淩峰出門後馬上說道:“劉司長,我到走廊裏打個電話。”
說著,也很快出去了。
說來也滑稽,江州方麵因為擺譜不肯上門拜見劉司長,但是前期來協調問題的外圍組成員為了方便工作,當然不會把駐地跟江州專案組離得太遠,故而兩個賓館僅僅隔了一條馬路,剛剛劉司長帶著趙慎三過來,就是步行穿過過街天橋到達的。此刻趙慎三趕緊給外圍組的同誌們打了個電話,讓他們火速過來配合行動,還好生囑咐了一番才掛了。
接下來,趙慎三按照來之前外圍成員打探來的消息,假裝無意識慢吞吞走到走廊拐過彎的一套房子跟前,手裏把手機的相機打開,先把門牌號拍了一下,然後輕輕的敲了敲門,背對著房門站在門口。
趙慎三這麼做也不得不說他真的是具備一個調查員難得的敏銳觀察力素質了,剛剛在跟魏淩峰鬥智鬥勇的時候,他就抽空子把屋裏幾個江州方麵調查員的個人特征都仔細觀察了一下,當時就發現其中有一個男同誌無論身形、著裝跟發型都跟他自己有幾分相似之處,隻是五官截然不同而已,此刻他就背朝門站在這個房間門口,當然是防備裏麵透過貓眼觀察出他是個陌生人,因而不給他開門,背對著就可能被裏麵的人把他當成那個跟他相似的同誌,不加提防的給他開門。
果然,門很快打開了,一個江州口音很重的女士探出頭來,用江州女人特有的優越感十足的腔調說道:“李隊你怎麼過來了?南州的鄉巴佬打發走了?”
趙慎三很快的轉過身,在那個女士反應過來之前就擠過去,用強壯的身體把門撐住,往門裏一看,果然看到姚靜怡坐在屋裏,看到他臉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叫了聲:“趙總監,你終於來了……”
“姚女士別害怕,我們已經跟江州方麵說清楚你為了拿到雲都的工程,花一百萬租借銘刻集團法人名稱的事實,等下就能接你走了……”
趙慎三一邊飛快地說著話,一邊手不停地連連拍照,連門牌號碼帶屋裏的人都拍了好多張。
等那個女人反應過來阻攔的時候,趙慎三就溫文爾雅的退了出來,微笑著對那女人說道:“您是江州專案組的同誌吧?我就是您說的南州鄉巴佬,雲都紀檢部總監趙慎三,打擾了,再會。”
說完,他優雅的轉身就走了。
看守姚靜怡那女人目瞪口呆了一會兒,有心想去跟魏淩峰通報情況,可是跟她搭檔的另一個女士下樓買東西去了,她一個人當然不敢離開姚靜怡,隻好趕緊把門關上,想給魏檢打電話說一聲,誰知不停地打對方始終都在通話中,她也隻好焦灼的等待了。
不出趙慎三所料,當他返回魏淩峰那個房間後不久,魏淩峰從外麵進來了,麵現難色的對兩人說道:“劉司長,趙總監,雖然你們提供的東西,足以說明姚靜怡的確與銘刻集團無關,但是這女人采取欺詐行為騙取法人名頭,也是一種違法行為,既然我們在調查銘刻集團經濟問題,按理也是有調查權限的,不過看在連部長親自調查雲都案件的麵子上,人就交給你們帶走也是可以的。隻是,姚靜怡的關押地點並不在市內,而是在下屬轄區內委托當地執法機構代為管理,我們要提出她來,需要經曆很多必要的程序,我估計今天是絕對辦不完的,要不然你們二位先住下,等我們辦好後再說行嗎?”
劉玉林不明真相,也不知道趙慎三已經做了安排,但他當然一眼就看穿了魏淩峰這是在故意推諉,爭取一夜的時間讓他的上司做工作阻撓帶人,誰知道經過下午半天加上一個晚上會發生什麼事情呢,如果趙慎三帶著如此有力的證據都把人帶不走的話,接下來要想要人將會更難,所以必須不能讓步。
“魏檢,你們這樣辦事就太不講究了吧?”
劉玉林拂袖而起,冷冷的說道:“一開始你們說姚靜怡是重要人犯不能移交,我們趙總監再三強調,是你自己主動說出,隻要我們能證明姚靜怡並非銘刻集團法人,你就無條件放人,現在證據拿來了,你又來這一套,這不是把我們,把連部長都當成傻瓜來愚弄了嗎?好啊,既然這樣,我們也不用住下等待了,直接返回南州向連部長彙報,就說南州方麵無故不肯放人,請她老人家親自跟你們上司協調吧,趙總監,我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