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焰紅嗤之以鼻的說道:“切,還背著我?我還不稀罕聽呢!得了,走吧,咱們去餐廳吃。”
吃完飯,鄭焰紅直截了當的說道:“我也忙著呢,不打擾你們說話了,你們回7號樓,我去上班了。”
朱長山頗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樣,但也沒有拒絕這個提議,鄭焰紅走了之後,朱長山說道:“小趙,咱們倆也別回去了,到外麵轉轉去吧。”
兩人一起慢慢的走出來往河邊方向,朱長山一路都很沉默,好似難以啟齒似的,趙慎三也不催問,一直走到河邊,兩人坐在清靜無人的河岸上,朱長山才滿臉黯然歎息一聲說道:“小三,你知道嗎,馮琳到底還是沒放過姚靜怡,就在昨天晚上,江州方麵過來幾個人官方的人,說是調查銘刻集團非法融資、偷稅漏稅案件的,帶頭的是江州檢察院的,根本就沒有跟雲都方麵接觸,直接就把人帶走了……”
“什麼?這怎麼可能呢?”
趙慎三一聽嚇了一跳,急吼吼問道:“那你又是怎麼知道的呢?這不是扯淡嗎?我們h省正在調查銘刻集團的事情,怎麼江州方麵又插一杠子呢?按你說的意思咱們省、市兩方麵都不知道這個情況嗎?”
朱長山說道:“地方官方知不知道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姚靜怡的確被帶走了。唉,說起來這丫頭還是我的原因才介入到這潭渾水裏來的,所以,眼看著她莫名其妙的陷進去了,我覺得挺愧疚的,就來跟你商議下,看怎麼能把她撈出來。”
趙慎三用古怪的眼神看著朱長山說道:“大哥,你知道嗎,我一直在省裏竭力把你從這件事裏脫離出來,其實就官方掌握的線索,你可是難以置身事外的,但是,你從一開始幫助馮琳進行這件事,到現在想抽身退步,想的恐怕是太過簡單了點。從一開始馮琳的計劃開始,你就應該阻止她的,可是你卻幫著她牽線搭橋,眼看著肖冠佳進去,雷震天也被多方麵盯上,我也被她聯手田振林弄的被雲都放逐出來,現在卡娃也被弄進去了,馮琳的成就感更強,此刻正是她摘取勝利果實的時刻,她哪裏肯輕易收手?現在你說撈人,談何容易呀!不說別的,就馮琳在江州那盤根錯節的關係網絡,誰能去?我趙慎三是沒有這種本領的。”
朱長山懊惱的抓起一塊石頭遠遠的投進了河裏,河麵“撲通”一聲激起很高的浪花,很快就又恢複了平靜,他說道:“小三,一開始我懷著對馮琳的愧疚,真的沒想到她所謀者大,還以為她僅僅就是想在雲都撈一票罷了,誰知道後來她越來越可怕,連我都快要被她給拖下水淹死了,也隻能先閃身自保了,至於姚靜怡……唉,我承認是我的責任,要不是我按照馮琳的拜托給姚靜怡提供這個商機,她又是那麼倔強想跟馮琳爭一爭替她母親出口氣,也不會跑到雲都參與進來。在江州我也有些關係,上午已經初步了解到了情況,江州方麵也並不是真正成立了什麼案件調查組啥的,隻是根據稅務局提供的一份檢舉材料,斷定銘刻集團存在很嚴重的偷稅漏稅問題,稅務局請示過上麵後,邀請檢察機關牽頭控製姚靜怡這個法人進行調查聞訊,暫時還算客氣,隻要姚靜怡不脫離他們的監控範圍,還是可以自由活動的。我來找你,是想讓你以官方的身份跟江州方麵溝通一下,告訴他們銘刻集團牽涉到雲都這個大案子,偷稅漏稅的事情你們也會一並調查清楚,等這邊結案後會給江州方麵一個交代,讓他們放了姚靜怡,我趕過去見見她,勸她暫時回香港算了。”
趙慎三冷哼一聲說道:“哼,我出麵?我都被放逐出來了,出麵有用嗎?現在我是左右為難啊,雲都方麵還情願把我推出來當靶子他們躲著休息,可是我戳在那裏不走的話,你那位馮琳女士又睡不著覺,肯定會唆使她的爪牙繼續暗算我,現如今我已經從省集團領導最信任的嫡係變成了不穩定因素,成為讓他們不放心的人物了,躲在這裏也是萬般無奈的放棄跟自保,又怎麼能出麵救卡娃呢?大哥,到了這種地步,誰也無法左右事態發展了,就隻能靜觀其變了。”
“小三,我知道你如今的處境也很難受,但是卡娃被帶走之前,曾給我發過一個短信,你看看再決定是作壁上觀還是參與一下吧,我不勉強你。”
朱長山沉著臉把他的手機遞了過來。
趙慎三麵無表情的接過來看時,隻見上麵果真是卡娃的電話號碼發的短信:“朱大哥,姚靜琳沒放過我,江州檢察院派人要帶我回去調查,我在國內無可依仗,唯有趙慎三大哥能救我,求他,切切!”
看完這則短信,趙慎三剛剛還冷硬的心不自禁的軟了幾分,卡娃那執著熱烈的眼神仿佛出現在他眼前了,對那個敢愛敢恨的女子,他的確是做不到任其自生自滅,若是一開始他沒有接觸過卡娃,沒有跟她幾次深談也就罷了,可是他在香港期間,卡娃是那麼對他毫不設防的和盤托出一切隱情,還勸說不願意揭開當年傷疤的姚天賜信任他,給他想要的一切答案。看時間,卡娃肯定是在江州來人已經控製她之後想方設法發出的最後救援信號,卻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他趙慎三身上,這種無條件的信任如果換來的是他為了獨善其身而選擇的作壁上觀,那他趙慎三真的會良心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