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林媚進來了,老遠就笑眯眯說道:“趙總監來了啊?鄭主管真是好福氣,上班還有人探班呢,趙總監,這是我剛摘得梨,您嚐嚐吧。”
趙慎三謝了她,拿過一個梨吃著說道:“林媚,你父親不是河康實業的老總嗎?我看文化園門口的住房工程建造的就很地道,為什麼不參與文化園競爭,把項目全盤拿下來多好。”
林媚搖搖頭說道:“我父親說了,鄭主管能夠把住房項目給我們就擔了風險了,還得罪了毛向東,如果文化園再參與,肯定會鬧出不愉快來的,故而就沒參與投標。”
趙慎三暗道林啟貴看來是個知道輕重的商人,他今天看了文化園的項目,又跟那幾個不靠譜的商人交談後,還真是替妻子捏了一把汗,因為他聽鄭焰紅沾沾自喜的告訴過他如何收服了毛向東,又如何在打了毛向東幾棒子後,有用工程這個胡蘿卜哄住了毛向東,讓對方有氣也撒不出來,軟硬兼施拿下了對方。
現在看來,鄭焰紅可能被勝利蒙混住了雙眼,也可能不願意跟鄒天賜徹底決裂,故而一忍再忍,心想工程給誰不是給,毛向東也未必就敢故技重施當二道販子,沒料到對方還真敢!這樣的話,最終項目不成,被人笑話、需要負責的人肯定是發起者鄭焰紅,鄒天賜絕不會替她擔責任的。
付奕博跟林媚看趙慎三一臉沉吟的模樣,知道他在思考問題,也就不打擾了,一個個悄沒聲的退到門外,在那裏小聲商量中午的午飯安排。
趙慎三的確一直在替妻子考慮一個解決問題的策略,他慢慢的順著樓梯走上二樓,走進妻子的臥室看了看,又慢慢的走上樓台,坐在妻子最喜歡坐的那張搖椅上,慢慢的晃悠著,突然間,一個人的臉出現在他腦海裏,他好似靈光一現一般猛地坐起來一拍大腿,激動地大叫道:“哎呀,怎麼把他給忘了?”
“老公,一個人想起誰了那麼激動啊?難道是想起紅顏知己了?”
鄭焰紅恰好提前回來了,走上來就看到趙慎三的樣子,就揶揄的笑道。
趙慎三反倒不急著泄露底牌了,伸手拉過鄭焰紅,讓她緊挨著自己坐在搖椅上,低聲問道:“老婆,你猜我上午在你們文化園遇到什麼奇葩了?”
“哦?遇到誰了?難不成遇到毛向東了?這個人這幾天一直纏著讓把項目早點簽給他,估計是去踩點去了吧?”
鄭焰紅敏銳的說道。
“嗬嗬,雖不中亦不遠矣!”
趙慎三拍拍妻子的臉蛋說道:“雖然不是毛向東,卻是毛向東預備從你手裏拿下項目批發出去的下家,是個很極品的文化公司經理。你猜人家準備怎麼開發你的文化園項目?”
趙慎三忍俊不禁的問道。
“怎麼開發?”
“搞一個民國小鎮,日後收拍電影的租金。據這家向陽文化公司的老總郭向陽自己說,這麼做是為了建造的時候可以省鋼筋給小情人買車,而舊社會窮,房子茅草屋就得,最省成本。”
趙慎三強忍住笑一本正經的說道。
“這……哈哈哈,這還真是極品啊,趙總監運氣不錯,出馬就遇到了這種奇葩,那你就沒勸說幾句?”
鄭焰紅怒極反笑,對著老公問道。
趙慎三說道:“我問了啊,我說我聽說這個項目推廣的是諸葛文化,諸葛亮貌似跟舊社會沒什麼關係。人家說拿項目可以騙上麵,建項目就是自己說了算,建民國小鎮是鄒總經理答應了的。”
鄭焰紅咬著牙低聲咒罵道:“丫的,這幫混蛋簡直是糟蹋好東西不當回事!”
趙慎三看著妻子明顯清瘦了的臉,想起她在雲都時候事事要強,順風順水慣了,那時候她的臉龐圓乎乎的多滋潤,從皮膚內部都能透出精氣神來。可現在呢?一縷倦態總是盤旋在她眉宇間,原本圓鼓鼓的雙頰變成了平平的輪廓,雖不至於出現皺紋,但看上去卻讓她原本喜慶吉祥的表象徒增一種冷冽之氣,整個人看上去就多了很多威嚴,缺少了許多嫵媚。
趙慎三心疼了妻子肩頭需要挑著整個地級市的一切國計民生,又得分出精神應對來自各個方麵的掣肘跟壓力,卻明白妻子不喜歡婆婆媽媽的,想著與其不著邊際的安慰她,還不如切實替她解決問題實在,就直截了當的問道,“老婆,你說你存在大難題,讓我幫你拿主意的,是不是就是你代表集團委針對這個項目放手與否啊?我看你不像是心裏沒數的樣子,否則剛剛聽到那個極品要承包影視基地,就不會那麼輕鬆了,那麼你的預計打算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