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部長說道:“這一點你可以不需要顧慮,目前大家對這個案子的關注度十分高,我可以公開化的接受一次法製方麵媒體記者的采訪,適當的披露一點陶天國的死因以及這個案子的經濟糾紛牽扯到那些單位,這樣江州銘刻集團近階段的賬目就需要凍結待查,那個卡娃想正式拿到購買合同也就不容易了。”
李文彬沉吟了一下說道:“老陳,你說這個法子行是行,關鍵是披露的度一定要把握到位,多了會引起更大的反應,沒準各路神靈都來打招呼,那樣的話咱們更是麻煩,若是少了公眾不滿意,恣意猜度的話也很討厭。”
“李董事長顧慮的是,我會把握好的,目前陶天國貪賄的事情已經成了禿子頭上的虱子,咱們官方承不承認,也都已經喧囂塵上了,剛好利用小趙新調查到的情況,巧妙地點出來一點,讓那個馮琳也收斂一點,大眾也平定一點,卡娃也忌憚一點,小趙也就好過一點了。”
陳部長說道。
“哈哈哈,老陳,你這幾個一點總結的不錯嘛,看來你也不是心裏沒數,剛剛小趙說的情況固然出乎你的意料,但你掌握的恐怕這小子是沒有的。行,你就按你的思路搞吧,我也學學黎遠航這個老滑頭對待趙慎三的態度,不問過程隻要結果!”
李董事長笑著說道。
趙慎三多機靈一個人啊,他今天之所以要那麼詳細的剖析馮琳的一切背景,其實他也可以很簡單的用幾句話直接說明,就是為了在領導們的心目中加重他這次赴港調查的意義,從而淡化因這次不謹慎的出行給他、給李文彬和陳偉成這些力挺他的領導們帶來的負麵影響以及龐大壓力,這才不厭其煩的細細道來的。其實他當然明白此案牽涉之廣可謂建國以來經濟案件中最罕見者之一,就他調查出來的馮琳這個角色僅僅是冰山一角,整體的大盤還操控在陳部長手中。試問馮琳若是沒有諸多的“幫手”幫她開綠燈,她一介女子,又怎麼能翻起這麼大的浪子來呢?
“對對,我也是把我知道的都說出來,最終還是得靠老師一局定乾坤。”
趙慎三點頭不跌的說道。
“行了,你也別順著李董事長的話討巧了,趕緊接著說吧。”
陳部長說道。
“我從香港調查完畢回到南州,立刻就聽說了我在港期間的照片被人作為證據檢舉到了省裏,這讓我十分的生氣,也十分的惶恐,來跟老師溝通後做出了隱忍下來誘使對手繼續露出馬腳的決定,回到雲都後就發現,關於這個項目果然出現了好幾個來頭極大地投資者。姚靜怡代表廣成貿易就不用說了,她是之一。之二是京城老領導家的二公子介紹的一個新加坡客商,之三則是黎姿代表葛鵬的天源瑞通,其餘的則都不足論了。黎姿這個女子,一年多前就曾經在咱們省刮起過一陣變身熱潮,數十家好端端的國企在她的運作下變身為外企或者是合資企業,之後因上層幹預不得不出走國外,可此番卷土重來,帶著絕密的信息,我聽了都覺得不寒而栗啊!”
趙慎三前站已經做足了文章,此刻終於開始扔出他的重磅炸彈了。
“黎姿無非是黎遠航的侄女,就算是她跟葛老的孫子不清不楚,葛老脾氣耿直,諒來也不會護短,何至於就把你嚇成這樣?”
陳部長不滿的說道。
“黎姿自然不足為慮,可是……她可不僅僅代表著天源瑞通,我是利用她曾經跟我……呃……的關係讓她告訴我了一些內情,但我覺得,你們還是不要知道的好點,就權當……就權當這女人僅僅代表葛鵬就罷了。”
趙慎三吞吞吐吐的說道。
李文彬跟陳偉成對看了一眼,兩人的情緒都十分慎重,很明顯都知道趙慎三隱含的是誰卻也都不想當麵承認,畢竟不到最後卸蓋子的時候,過早泄露底牌是大忌晦!沉吟了好一陣子,李文彬說道:“那你就別告訴我們你不想說的,就說能說的吧。”
“黎姿說,這個項目她原本就不打算吃下去,她也吃不下,僅僅是作為二傳手,拿下來最終再賣給最終的買家,這就是我能說的。”
看著趙慎三說完後就閉嘴了,暗暗心驚的陳偉成忍不住說道:“小趙,你不覺得你的彙報有些虎頭蛇尾嗎?還有,你一開始掰扯我的秘書跟武平的紀檢部總監馬慧敏那些,貌似跟後來你說的情況脫節了啊?你不交代清楚,以後讓我如何麵對毛天祿?還有馬慧敏同誌,你僅僅用一句‘其情可憫’就草草帶過,那麼她跟發往兩府辦公室的檢舉傳真有何關聯呢?我總要定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