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總監,趙總監請等等。”
一個人在台階上追著喊了過來。
趙慎三一回頭,就看到卡娃快速的走了過來,他很有風度的站住了,看著蔫兒吧唧的麗麗眼睛紅腫的樣子,低聲說了句:“行了行了,這人來人往的你哭天抹淚,像什麼樣子?”
卡娃已經走到了跟前了,落落大方的伸手道:“趙總監,很不好意思找上門來了,能去您辦公室占用您十分鍾寶貴時間嗎?”
“請吧。”
趙慎三跟卡娃略一握手就鬆開了,率先大踏步走向電梯,麗麗調整好情緒,跟卡娃後麵一點跟了上去。
走進辦公室,卡娃先把一個厚厚的檔案袋叫給了麗麗,接著款款坐下了,滿麵春風的說道:“趙總監,這是我們廣成投資圖書館的意向書,還有我們跟江州銘刻集團初步簽訂的收購草案,他們已經答應了我的收購計劃,這意味著什麼您知道嗎?”
趙慎三笑了說道:“意味著文化城這個項目招商,就不能是我一個人說了算了,您姚女士也算得上一半的主人了對嗎?畢竟,文化城的股份是由雲都市跟銘刻集團共同掌控的嘛!哎呀,姚女士看起來嬌滴滴一個大美女,手段真是厲害,讓趙某欽佩不已呀!”
卡娃得意的笑道:“趙總監很敏銳嘛,跟您這樣的領導打交道最輕鬆了,都不需要我費口舌解釋。您理解的沒錯,就是這個意思。那天跟趙總監打電話溝通過後,您給我擺明了您的難處,我也很理解國內官大一級壓死人的現狀,更不願意給您增加煩惱,就自己想法子解決了。現在我們廣成貿易已經成了除了政府之外最大的股東,我想應該享有最優先的收購權利吧?即便您還是不願意我們全額吃進政府持有的股份,我想我們也有權利參與政府的招商計劃,享受我們股東應有的權利吧?”
趙慎三並沒有如同卡娃所料驚慌失措,臉上更沒有絲毫震撼或者是被反將一軍之後的尷尬跟挫敗,反而帶著一種悲憫看著卡娃,半晌才沉聲說道:“姚女士,理論上講,你說的一切都成立。隻是你辦這件事情之前幹嘛不征求下我的意見呢?就算你征求下朱局長的意見也好啊,怎麼就悄沒聲的辦好了呢?對了,我看這份合同是草簽,請問還有挽回餘地嗎?”
“趙總監什麼意思?我要是早說了,你不打算把項目給我做,豈不是把我的行動計劃給打亂了嗎?至於朱局長,他知道我要買銘刻集團,沒表示反對呀?我已經跟銘刻集團協商好了,第一期收購資金也已經注入他們公司,否則怎麼會有這份草簽合同?當然談不上反悔了,趙總監想告訴我什麼?”
卡娃依舊很得意。
“既然無法挽回了,那我沒什麼可說的了。姚女士,你的意向書留下吧,等我們擬定出具體的操作流程,我會通知你參與的。總之如你所願,你可以一半以我的立場,一半以競爭者的立場參與這件事,預祝你計劃圓滿成功。今天我很忙,咱們就先到這裏吧。”
趙慎三眼底依舊帶著那抹深深地憐憫跟無奈,說完這番話,從自己老板椅上走出來跟卡娃握手道別,顯然是下逐客令了。
卡娃懷著那份得意興衝衝走了,很顯然是誤會了趙慎三那份憐憫跟無奈的意思,那明顯是為她顯示的情緒,卻被她錯誤理解為趙慎三被她這一招瞞天過海之計震撼住了,故而才那麼低落的。
但卡娃的行動無疑激發了趙慎三一個決心,他決定要冒險出擊,加快行動了,否則他這樣步步陷進敵人的圈套,連卡娃都莫名其妙的陷了進去,到後來可能不必要的損失越來越重。
正在這時,趙慎三接到了喬遠征的電話,聽口氣喬遠征十分的神秘,讓他出去找個電話打過去有事情告訴他。趙慎三哪裏敢怠慢?叫上依舊蔫蔫的麗麗說道:“跟我出去一趟。”
帶著秘書下樓,也不讓司機跟著,讓麗麗開車走到街上,卻也沒有指明明顯的目的地,隻是隨意的指揮著方向,竟好似閑著沒事逛街兜風一樣,更把一腔委屈的麗麗弄得一頭霧水,但她嘔著氣也不問,讓去哪邊就去哪邊,木偶般開著車。終於,車到了一個胡同口,趙慎三讓車停下,他溜達到一家不起眼的雜貨店裏買香煙,卻用公用電話撥通了喬遠征剛打給他那個號碼問道:“我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