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焰紅開誠布公的問道。
林啟貴沉吟了一下,滿臉苦笑的說道:“這個項目耗費了我跟公司太大的精力,我真是有點……”
“有點怕了對嗎?”
鄭焰紅笑道:“啟貴先生,你這是不放心我啊!覺得我鄭焰紅一介小女子,能夠耍幾分小聰明,把地從你手裏要回來,敷衍性的把你們原先銷售的房子蓋起來平息民怨,捎帶手還給辰光職工們也蓋幾棟家屬樓邀買人心,接下來對這個項目就不感興趣了對嗎?”
林啟貴動容的說道:“哪裏哪裏!鄭主管,一點不誇張的講,您是曆屆市領導裏麵讓啟貴心悅誠服最不敢小視的一個,這個項目我知道您一定會弄成的!我之所以沒參與投標……既然鄭主管如此開誠布公,我也就實話實說了,是因為我以為市裏對承建商家已經有了人選了,故而不願意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鄭焰紅一怔,很快就虎著臉叫了聲:“林媚出來!”
林媚嚇得趕緊從屏風後跳了出來,麵紅耳赤的衝父親說道:“爸爸,您怎麼把我給露出來了?”
轉而對著鄭焰紅尷尬的說道:“……呃,鄭主管,是我跟爸爸閑聊,提到馬西林兩口子買您家狗的事情了……”
林啟貴卻沒有神情變化,饒有興趣的看著女兒笑,仿佛明白鄭焰紅不會真正怪罪林媚一樣。
鄭焰紅果真笑了:“就知道是你這鬼妮子翻嘴了!下不為例啊,如果再讓我知道你把我的事情到處亂說,我可就把你趕出桃園了。”
林媚吐吐舌頭,趕緊答應著再也不敢了,瞬間消失在屏風後麵了,但很快就跟付奕博一起走了出來說道:“我們倆吃飽了,你們慢慢談,付秘我們倆到門口下跳棋去。”
說完,就一起出門了。
屋裏隻剩下兩個人了,鄭焰紅對林啟貴說道:“以林先生的智慧,斷然不會因為林媚這麼一個笑話就失去對我的信任,我猜你不肯投標一定另有原因。”
林啟貴歎息一聲說道:“當著您我真是無法隱藏心事,是的鄭主管,我已經聽說這個項目鄒總經理答應了沸騰地產的毛向東,故而沒有參與投標。”
這個消息才真真是出乎了鄭焰紅預料的,她一愣問道:“沸騰地產?很有實力嗎?”
“怎麼說呢?論實力,沸騰地產尚且比不上馬西林的河廣,但是這個毛向東貌似是一個什麼省領導的遠親,更是鄒總經理的朋友,他的公司雖然是純粹的房地產開發,手下並沒有專門的工程隊,但這個人神通廣大,手裏有好幾種從業資質合格證,比如水利工程、土建工程等,通常也不親自做項目,僅靠出租資質拿管理費就很可觀,就算是他自己出麵標下來的項目,往往也是拿到工程之後加幾成利潤轉租給另外的建築商。”
林啟貴說道。
鄭焰紅的丹鳳眼又危險地眯了起來:“二道販子嘛!不過林先生剛提到的出租資質是什麼意思?”
“鄭主管可能不太熟悉我們業內的套路,比如水利工程這個從業資質,就需要非常專業的資格證不下十個才能審批下來,就河陽當地的小公司,哪家有這麼大的實力拿下來呀?就這個水利工程資質,全河陽市也不過我們河康跟沸騰有罷了。所以平常需要承租工程的時候,小公司都是找有資質的大公司借資質,也就是說以大公司的名義拿下工程自己做,這就需要給這家出具資質的公司繳納管理費、稅金、一定比例的利潤提成,我怕砸了河康的牌子不這麼做,但毛向東最喜歡做這種生意。”
林啟貴說道。
“林先生怎麼知道這個工程毛向東一定能拿到呢?”
鄭焰紅明白了第一個問題心裏就是一凜,轉而問道。
林啟貴為難了,苦笑著無言以對。
鄭焰紅看出來了什麼,也不為難林啟貴了,端起一杯酒說道:“林先生,我叫你一聲林大哥,求你件事行不?”
林啟貴的眼神裏掠過一絲慌亂,又掠過一絲驚喜,更混雜著一種類似害羞或者是心動的東西,趕緊接過酒杯忙不迭點頭道:“鄭主管請講,啟貴無不答允。”
“嗬嗬嗬,你都不問問我讓你幹什麼就答應了?先把酒喝了吧。”
鄭焰紅笑道。
林啟貴趕緊把酒一飲而盡,鄭焰紅才說道:“今晚咱們吃完飯,你回去趕緊打起精神,召集人手弄出來一份完美的投標申請書,明天一早送到招標小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