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天賜可沒有被這番話蒙蔽住,因為鄭焰紅會讓哪家公司承建這個項目,他也在前天會後就做出過推測,跟吳紅旗的結論是一樣的。畢竟林啟貴在商言商,就算是給鄭焰紅麵子拿了利息退地,按照三四年前後的地價漲幅,人家還是吃著虧的,能夠退,就說明鄭焰紅一定暗中承諾的還有補償。那麼,什麼補償趕得上把這個項目承建權拿過去來的實惠呢?他得出這個結論後,已經想好了如何讓鄭焰紅先一帆風順的創造奇跡,等到事情成功的時候再來一次秋後算賬,就讓鄭焰紅嚐一嚐跟佟國傑殊途同歸的滋味。
可是,吳紅旗用同樣的理由來解釋對這個項目分管權利的放棄,鄒天賜覺得顯然是不成立的。而且,吳紅旗從鄭焰紅不畏鬧訪群眾的威脅出麵處理完鬧訪事件後,就顯露出來的那種對鄭焰紅的畏懼越來越明顯,這更是他這個“同盟”所不能允許的。
“也對,聽鄭主管的沒錯嘛,反正林啟貴這隻老狐狸已經被鄭主管徹底收服了,想必也不會再提起三四年前的事情了,那麼咱們大家就都安枕無憂了。估計很快鄭主管就會召開班子會,到時候我就不持反對意見了,吳總監回去忙吧。”
鄒天賜木木的說道。
“唉!天賜,至於麼?”
吳紅旗突然間改變了稱呼,長歎一聲說道:“大家同舟共濟這麼久了,當初麵對佟國傑那麼氣勢逼人的一把手,不一樣撐過來了嗎?現在無非是暫時示弱,給全市幹部群眾一種印象,讓他們覺得佟國傑的走並不是如外界傳說的那樣不見容於我們,等鄭主管風頭十足的時候再作打算,何至於你就以為我跟你離心離德了呢?大軍未動軍心先亂,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哦!依我看,不是我動搖了,是你自己動搖了才是。”
吳紅旗收起了對他的恭敬,鄒天賜愣了愣,反倒笑了罵道:“滾你的吧,我還以為你已經被那女人虛張聲勢的頭三腳給嚇住了,想站過去替她抬轎呢,原來你還知道自己姓吳啊?”
“那麼我先走了,至於我的分工問題,我還真覺得不如順勢看看鄭主管的影響力到底有多大了,所以上會的話,我建議你還是先不要反對,就看看常委裏到底呈何種態勢。”
吳紅旗說著站起來告辭了。
鄭焰紅送走鄒天賜之後好似忘記了調整分工的事情,下午她帶著付奕博去了市內的幾個跟諸葛亮有關的景點,看完之後跟付奕博說道:“這麼好的文化遺址,怎麼會東一塊西一塊的不成規模呀?還似是而非的弄得跟民間祭祀的山神廟一樣草率,真是可惜了這個孔明先生了。”
付奕博笑道:“關於諸葛故裏的準確地址,可不是咱們河陽,而是山東臨沂,咱們也就是沾點地氣,借諸葛亮曾經在河陽躬耕這個傳說搞點噱頭罷了,所有的所謂故址都是後來建造出來的,哪裏能夠有氣勢呀?”
鄭焰紅認真的說道:“出生地咱們不跟山東爭,但發達地才是值得發掘宣傳的呀,我相信能夠搞到一個古文化遺址什麼的憑證,然後搞起來就師出有名效果顯著了。好了,不說這個了,咱們河陽不是一直都是玉石的故鄉嗎?帶我去看看玉石加工廠吧。”
付奕博很聰明,大致已經猜測出鄭主管今天想做什麼樣的考察了,卻不點破,指揮小嚴開車出了市區,約莫走了十公裏左右,拐進一個繁華的鄉鎮。一進鎮街,一街兩行全部都是各種各樣的玉器作坊,大街上也堆著大塊的青石板跟白色的大理石板,作坊都是後麵是加工前麵鋪麵是零售的格局,看上去很簡陋也很低檔。店裏擺著的倒是琳琅滿目的,大到玉器擺設,小到掛件手鐲戒指一應俱全,標價也是不一而足,但難辨真偽。街上還有很多拉著帶輪子的行李箱的人,一問才知道是來批發玉器的。
鄭焰紅下了車,興致盎然的一家家觀看著,聽著一家加工廠裏居然機器轟鳴,很好奇地問老板娘:“加工玉器不是很精細的活兒嗎?怎麼還有這麼大聲音的機器呀?”
老板娘不高興的翻翻眼珠子,但鄭焰紅那雍容的氣度讓她也不敢說難聽話,勉強說道:“切割毛坯石材需要切割機的,當然響了。客人是外地人吧?想買點什麼?”
鄭焰紅看著一條跟趙慎三給她買的掛件一樣的翡翠項鏈,就讓老板娘拿出來看看,她對著陽光看水頭又看成色,整的跟內行一樣,那老板娘也看出她是個有錢人,趕緊換上一副笑臉,把這玉石誇得天花亂墜,最後開價三千塊,說如果批發給大商場,一定得標價兩萬靠上,弄的鄭焰紅居然動心了。
付奕博拉拉她悄聲說道:“這是b貨,咱們看看就是了,可別真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