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挨著他做的副總經理董秀琴是個女士自然心細,她看到趙慎三瞬間臉色蒼白,額頭見汗,兩隻手都在顫抖,趕緊低聲問道:“趙總監,你是不是不舒服呀?”
這麼一來,在場的人都看出趙慎三的不正常了,紛紛關切的詢問,趙慎三心亂如麻,一種不祥的預感纏繞著他,順勢站起來說道:“可能是心髒早搏……對不起我先去看看……大家繼續吧……”
吳鴻守在會議室外間,跟別的領導秘書一樣守候著,看到趙慎三居然這個樣子被董秀琴總經理扶了出來,趕緊上前接住。問明是不舒服,自然是一群人圍過來想幫忙,都被趙慎三揮手製止了。他扶著吳鴻下了電梯上了車,就趕緊撥通了鄭焰紅的電話,但是卻沒有人接。他越發著急了,不停地重撥著,終於,一個男人帶著哭腔喊道:“您是鄭主管的愛人趙總監吧?我是鄭主管秘書付奕博,鄭主管正在處理群-訪爭鬥,接不成電話……”
趙慎三聽著電話裏除了付奕博的聲音跟他身邊貌似鬧哄哄的背景音落下之後,可能是付奕博故意把電話湊近了鄭焰紅所處的位置,裏麵立刻傳來了鄭焰紅中氣十足又傲氣十足的聲音:“我,新任主管鄭焰紅,就是這件事的始作俑者,你們誰還想砸死我泄憤?衝我來,我站在這裏接受你們的懲罰。”
“小付,鄭焰紅是不是受傷了?她被砸到了嗎?嚴不嚴重?”
趙慎三聽到妻子聲音後先是心裏一鬆,瞬間就從這幾句話裏聽到了嚴重的後果,聲音發直的詢問付奕博。
“鄭主管剛才被人砸破了額頭,流著血呢,不過看她的樣子不處理完事情是不肯去醫院的……”
付奕博說道。
趙慎三明知道妻子的脾氣,也隻好對付奕博說道:“小付,有什麼情況你隨時跟我溝通,既然鄭焰紅正在處理問題,你就不必告訴她我打電話了吧。”
說話間車已經到了市人民醫院,趙慎三才清醒過來,他滿腦子都是鄭焰紅,很詫異也很不滿地問道:“小吳,來醫院幹嘛?我有急事要趕緊去河陽,別耽誤時間了!”
吳鴻剛才已經聽到趙慎三打電話了,卻不放心的說道:“趙總監,您剛剛情況看起來很不好,既然已經來醫院了,就去檢查一下吧,就算去河陽,也得拿點藥以防萬一啊!”
“我好好的,別廢話趕緊走!”
趙慎三不耐煩的一揮手,司機無奈的看了看小吳,吳鴻無奈的點點頭,車馬上開出醫院直奔高速,往河陽開去。
路上,黎遠航以及其餘常委們的關懷電話此起彼伏,趙慎三心亂如麻,哪裏有心思一一敷衍?索性都推給吳鴻,讓他說趙總監要回省城治療,這會兒吃了市人民醫院開的鎮靜藥已經在車後座睡了,這才消停了。
但趙慎三也沒閑著,時不時的打電話跟付奕博溝通消息,所以,當鄭焰紅處理完代表的提議,又跟幾個河陽市裏的領導布置完任務的時候,他恰到好處的給妻子打了個電話。
鄭焰紅給康百鳴總監等人布置完嚴厲追查挑頭鬧事的人之後,心念一起居然想親自見見手拿凶器被河康扣住的那幾個人,正準備去呢接到了丈夫的電話。
“紅紅,大致情況我都聽小付說了!”
趙慎三聽到妻子頗為不耐煩地一聲“有事?”
就知道她想要掛電話,連寒暄都來不及了,開口就切入主題:“我知道你現在想去見那幾個挑頭鬧事的人,我建議你別見!”
鄭焰紅不滿的瞪了一眼身邊的付奕博,因為吳紅旗還跟在身邊,也不好明講,就含糊的問道:“為什麼?”
“有些事,太明白了反而不好處理,你現在趕緊去醫院安心打點滴吧,什麼事情都不急於一時。”
趙慎三的口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更帶著深愛她的丈夫特有的焦灼跟氣急敗壞。
鄭焰紅一愣,腦子裏又是一凜。夫妻久了,丈夫這些看似純屬心疼的話語想要傳達給她的信息她馬上就領會了,也就收起了剛剛的剛強,軟弱的說道:“好吧。”
鄭焰紅剛才也是太氣憤了,更加對身邊這幾個副手的居心十分懷疑,這才想一個人處理到底的。她原本就是一個極其有主見的殺伐決斷之人,這會子被趙慎三一句話提醒,福至心靈之下,腦子裏瞬間已經做出了全新的部署跟打算。
為抹殺這個電話帶來的變化,繼續雄赳赳走了幾步,鄭焰紅的臉色越來越差,步伐也越來越慢,終於回過頭,一臉的不甘心虛弱的對吳紅旗說道:“吳主管,我這會子頭暈極了,如果跟那幾個暴徒見麵的時候身體出了狀況,效果就適得其反了,還是不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