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素沒精打采的走過去說道:“是的,是我誤會了。沒事了,你們可以收隊了。”
那個隊長讓趙元素簽了報警報告,又給劉涵宇打了招呼,就帶手下返回了。此時,走廊裏看熱鬧的人群尚未散去,都竊竊私語的議論著什麼。
趙元素從劉常務屋裏出來,看到走廊裏的樣子,看熱鬧的當然都是一般幹部,領導哪會如此不成體統?他就惱羞成怒的叫道:“都沒事了嗎?湊在這裏看什麼?剛才李主任喊叫抓鬧事者的時候你們都幹嘛去了?現在人都跑了在這裏倒是怪整齊,都回去幹活去!”
人群散了,趙元素氣咻咻回到自己辦公室,還沒坐到椅子上,心裏狂跳的總覺得事情不妙,又跳起來下樓上車,趕緊回家找老爸討主意去了。
截止現在,鄭焰紅利用穆仁義這個係鈴人,已經成功的鬧騰出了一道道危險的波浪,讓那些正在為趙慎三的事情騎虎難下的人們坐立不安了。
趙慎三回到雲都,跟徐師傅說他要回家換換衣服。讓車把他送回家又改變了主意,說他等下自己開車去開會,徐師傅可以先回縣裏了,明早來接他就成。一個人上樓就關了手機,用家裏的座機給老婆跟方天傲都打電話互相溝通了情況。說他現在一定會接到黎主管或者是劉總監或者是李建設總監的約見電話,還不如躲起來為妙。鄭焰紅認可了他的策略,他就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看電視了。
劉涵宇常務萬沒想到聽彙報還能看這麼一場精彩的熱鬧,她笑眯眯看著趙元素臉色灰敗的離去,揮手讓秘書下去了解一下那個穆仁義的情況。留下她一個人在辦公室裏,想著趙慎三臨走給她打那個電話時,那種溫柔體貼的聲音,心裏甜滋滋的。忍不住掏出手機給趙慎三打電話,當聽到關機的提醒時,她恍然大悟了,想到趙慎三給她打電話,特意囑咐她一定要“細細”的聽取彙報,可能就是讓她有時間等這位“穆仁兄”出場的。
她對於趙慎三被檢舉、提拔擱置這件事,一直懷有一種矛盾心態,一方麵覺得黎遠航如此用心良苦,說到底還是為她爭取機會,她應該配合黎主管對付趙慎三才是。另一方麵又覺得這種法子太過卑鄙,而且她一腔柔腸都係在趙慎三身上,又有了趙慎三對她的承諾,心想就算黎主管不如此運作,趙慎三也不會虧待了她的。就憑趙慎三在省裏的關係,遲早也能給她弄到一個高配名額。
最後,經過無數的糾結,她選擇了兩不相助。因為對趙慎三畢竟要偏心一點,她也就有一份難以抹去的內疚。因為這份內疚,她連問都不問黎遠航的手段跟進展。剛剛穆仁義說出的那番話她是信的,也知道趙元素跟李輝之所以敢承諾給這個人調動工作,一定是得到了黎主管的承諾。
她無法解釋自己此刻的心情為何會如此的輕鬆,好似一種打了勝仗般的喜悅揮之不去。按道理黎主管計劃失敗了她應該懊惱沮喪才是,為什麼會這麼開心呢?難道芳心當中早就自己做出了選擇,已經徹底偏向趙慎三了,此刻的喜悅就是為了他拜托逆境而產生的嗎?
她的臉羞紅了,幸虧屋裏沒人看到,她快樂的小鳥一般哼著歌收拾了手提包站起來,輕盈的走下樓上車也回了雲都。自己也不知道回去想幹什麼,下意識的覺得回去了或許會有更大的收獲。
劉涵宇想要的收獲很快就收到了還沒進市區就接到了黎遠航的約見電話,約她去兩人的小窩裏有事情商議。
如果是往日,劉涵宇會推三阻四的不想答應,但今天她卻十分急切的也想見到黎遠航,她想看看經過今天趙慎三巧妙地投石問路,黎主管情緒會怎樣?又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來?下一步是就此認輸罷休呢,還是生出另一個針對性的計劃?這一切都是她迫切想要知道的。為什麼要知道?知道了通知不通知趙慎三?這些隱隱然存在於她腦海裏的問題她一概選擇忽略,更不想拉出來逼自己麵對。僅僅憑直覺覺得,就算是不能阻止黎主管下一步行動,也不給趙慎三“告密”最起碼自己先知曉了計劃內容,也好隨時做出隨機應變的準備。她當然不會傻到逼自己承認這是為趙慎三考慮的。
欣然的答應了晚上過去,劉涵宇心情更好了,甚至連附帶的需要陪黎主管上-床,心不甘情不願的被他吃喝一頓的難受也忽略了,哼著歌到了市裏,快要臨近小窩的時候她打發走了專車,自己下車拐進熟悉的超市買了一些菜拎著,跟一個幸福的小主婦一般,蹦跳著走回了那個她曾以為此生此世都不願踏進去的,不能稱為家的“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