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博文默默聽完了,始終沒有表示自己對這段錄音的意見,更加沒有試圖為趙慎三辯解,此刻一句話不說就站了起來,默默地走到門口才回頭說道:“你放心吧李董事長,桐縣不會再有一個叫趙慎三的正總監了。”
送走了盧博文,喬遠征再次回到李文彬屋裏,默默收拾桌子上的茶杯,走過那個錄音機的時候,他拿了起來擺弄了一下,不知道按住了哪裏,“啪”一聲輕響,居然彈出來一盒磁帶,他就低聲嘟囔了一句:“喝,現在還有這種磁帶錄音機,真難為郝總經理天天帶在身邊了。”
李文彬沒好氣的說道:“都不是好東西!這個郝遠方處心積慮正想找趙慎三的錯處,偏生那個野心勃勃的小家夥就找上門去威脅人家,這下子黃鼠狼碰到狐狸,可算是對眼了!哼!遠征你給評評理,剛剛博文一句話不說就走是不是給我臉子看?是不是怪我偏聽偏信?可是這東西貨真價實的,這能說我無情無義嗎?你說……呃,我知道了,連你也在怪我對不對?哼,一個個都被這個狡獪的東西給蠱惑了!”
喬遠征默默地歎口氣,轉過臉誠摯的對李文彬說道:“李董事長,您這麼說的話我就無話可說了,其實……在小趙從您那裏出來之後,的確是經過郝遠方的住處,也的確是被郝遠方叫進了屋裏,而且據他說郝遠方的行為諸多古怪,曾經讓他因害怕中了圈套跟鄭焰紅半夜沒睡。第二天一早我下去叫告訴他您確定好的行程時,他還忐忑不安的告訴了我這個疑慮,因為時間緊而且郝遠方也毫無表現就沒有深究,沒想到居然還有今天這一幕……既然您說我也是被趙慎三蠱惑的一個人,那麼我就不替他辯解了,但我可以告訴您,我對趙慎三的人品絕對信任,郝遠方所說的行為趙慎三是絕對不屑與去做的!如果他是這樣的人,別說我不會認他當兄弟了,就連眼高於頂的鄭大小姐都不會愛上他的。”
李文彬沉吟了一下,還是堅持己見的說道:“你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來了,第二天一早不是郝遠方跟林茂人一起到我那裏去了嗎?當時我就看這個郝遠方滿臉的委屈,眼睛紅紅的好似受了氣,這不是剛好印證了錄音裏的話了嗎?他說第二天一早就會給趙慎三一個態度,這不就是他受了脅迫之後的態度嗎?給我更給趙慎三表明他要去投奔林茂人,而騰位置給鄭焰紅了嗎?哼!說不定這個鄭焰紅也是個功利熏心的人,這才跟趙慎三臭味相投結合在一起的!”
“唉!老板這麼說的話,豈不是連我也成了跟趙慎三臭味相投的狐朋狗友了?那我就什麼也不說了。反正趙慎三厭倦職場的爾虞我詐也不是一天半天了,如果不是衝您的信任也不會做下去,現在既然能離開也算是歪打正著,我也跟博文主管一樣,閉嘴吧。”
因為是休息天,喬遠征說話沒那麼多顧忌,聽完了李文彬的決斷,就用一種很是心灰意冷般的口吻說完了這番話,就再也不對這件事做半個字的評價了,默默地把錄音機收起來用一個檔案袋封好放進了董事長辦公室的保險櫃抽屜裏,又默默地出去到自己屋裏去了。
李文彬卻自己走出來對喬遠征說道:“遠征,如果趙慎三想要找我申辯通過你求情的話,你不要阻攔他,我倒要聽聽看他麵對我做什麼解釋。”
喬遠征暗笑這個老板心裏還是對趙慎三存著惻隱之心的,偏低著頭沒精打采的答應了一聲:“嗯。”
就不再說話了。
李文彬氣哼哼的自顧自先走了,喬遠征趕緊追上去送他回家了。從董事長家出來,喬遠征原本想再給趙慎三打個電話說說這件事,但轉念一想此刻盧博文一定先一步回去了,自己何必再去做這個惡人,而且對於這個讓他也十分無語的錄音,他心裏始終有一種深深的疑惑,總覺得哪裏不對頭,但卻又想不透哪裏不對頭,心想此刻給趙慎三打電話或是見麵說這件事,無非是做了一隻報憂的烏鴉,於事無補的事情不做也罷,還是讓盧博文這個嶽父去說吧。
就這樣,盧博文給鄭焰紅打電話的時候,也跟喬遠征一樣心疼了這對多災多難的孩子,沒忍心打斷他們的幸福,可是回去後卻又萬分的鬱悶,就當著靈煙大罵趙慎三沒長腦子,並派出靈煙去等候趙慎三,終於有了現在的會晤了。
鄭焰紅看趙慎三氣的漲紅了臉連話都說不出來了,而盧博文又把趙慎三的表現看成了羞愧難言,她心裏隱隱覺得這件事一定跟溫泉度假村那個夜晚的詭異有關,就冷靜的問道:“爸爸,您說三打著李董事長的旗號去要挾上司,那麼這個上司指的是誰呢?是不是郝遠方?如果是郝遠方的話,他拿出了什麼樣的證據來證明三威脅了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