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猛地拉開了,門裏麵果然就是哭成淚人兒般的靈煙,她滿臉的惶恐拉住鄭焰紅就問道:“……你……你……你你你……”
“我我我,我什麼?我爸就是想您想出的毛病,您還不趕緊收拾一下跟我們走?真要等給我爸爸送終嗎?”
看到靈煙,鄭焰紅自然是激動萬分,差點就要撲進這女人懷裏大哭了,但她明白請將不如激將,索性冷著臉繼續撐下去了。
“哦哦哦,我馬上,我馬上……”
靈煙驚惶的連燈也忘記開了,跌跌撞撞的往屋裏走,趙慎三走進去伸手打開了燈,馬上,一副盧博文的照片就出現在牆上,然後更看到迎麵的牆角放著一個佛龕,供奉著菩薩,地上放著一個蒲團,眼看是靈煙跪拜念佛用的。
很快,靈煙穿了一件棉襖就出來了,就要走了,卻又想起什麼一樣急匆匆去了廚房,出來的時候手裏拎著一個飯盒,趙慎三也不問什麼,鄭焰紅更要假裝威風,雖然對靈煙為什麼住在這裏萬分的好奇卻也隻能強忍著不問,三人就不說話急速下樓上車就奔醫院去了。
盧博文的病房就在省醫的領導病房心血管內科,此刻他倒是已經從重症監護室出來了,因為做了各項檢車發現,他並不是醫生們最為懼怕的心肌梗塞等大毛病,僅僅就是情緒波動引發的心血管痙攣,也就是一過性的劇烈疼痛引發了暫時性的昏厥,緩過來之後隻需要用一些舒緩的藥物控製一下觀察觀察也就是了。
領導病房的條件自然不錯,裏外套間也十分寬敞,盧博文打完針之後休息了。路上趙慎三就跟賀鵬飛聯係過了,他正在外間一邊看書一邊等著趙慎三一行,他以前就經常送盧博文到般若堂,對老板和這個神奇的老板娘那種似真似幻的愛情也是心知肚明,更加是認得靈煙的,更何況現在老板都把家都搬到般若堂去了,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啊?
聽到敲門聲,賀鵬飛打開門一看到靈煙就忍不住驚呼道:“哎呀,您……”
“噓……”
趙慎三趕緊伸手豎在唇邊發出一聲製止,可是已經晚了,裏屋已經傳出盧博文的聲音了:“鵬飛,是不是紅紅兩口子趕來了?”
“嗯嗯,爸爸,是我跟紅紅。”
趙慎三趕緊答應道。
“唉,冰天雪地的,你們大半夜的跑來幹什麼?都是這個鵬飛嘴快!”
盧博文的聲音透著說不出的蒼老跟虛弱,趙慎三跟鄭焰紅也都罷了,靈煙卻已經淚如雨下了。
雖然一路上保持著冷漠,但鄭焰紅的心裏卻是狂喜的唱這歌的,因為她自從靈煙失蹤之後,就一直懷著沉重的愧疚心理,總覺得自己沒有盡好看護的責任,好端端弄丟了靈煙,這才讓父親老來孤苦的,趙慎三幫她找到了靈煙,這可算是把她心頭壓著的大包袱給卸下來了啊!坐在車裏的時候,她在副駕駛上就僅僅的握著趙慎三那隻手不停地捏,借此表達她激動的心情,趙慎三看著她想笑又必須憋住的怪樣子,心裏也是喜歡的要命,更加已經從賀鵬飛嘴裏知道了盧博文沒什麼大礙,心裏一鬆又加上今晚福至心靈找到了靈煙,得意之下,看著前麵的臉上就忍不住浮現出頑皮的笑容。可惜心裏係著盧博文生死未卜的靈煙哪裏有心思去看兩個孩子的小動作,隻顧淚水漣漣的靠在後座上替盧博文念佛。
“哈哈哈,爸爸,您不會是因為沒人陪您過年就氣得裝病住院了吧?”
鄭焰紅明白隻要靈煙一來,盧博文多少怨氣逗得消除,所以也顧不得盧博文是個病人了,故意把靈煙留在外屋,示意靈煙不要出聲也不要進去,而她拉著趙慎三推開門鑽進去就又掩上門嬉皮笑臉的說道。
盧博文的確是晚上一個人看著賀鵬飛興衝衝買來的各種各樣過小年的食品擺了一桌子,更加看著賀鵬飛倒在盤子裏的滿滿一盤餃子,他不忍心賀鵬飛跟家人分離,又感歎自己居然隻能一個人過小年,就在催促賀鵬飛離開的一瞬間,猛地心口一疼,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等他醒來的時候就已經躺在醫院了,身邊更是圍滿了醫生專家,他倒是不太畏懼生命是否穩固,有一種萬念俱灰之後帶來的超脫讓他還笑著跟醫務人員道歉,說因為他耽誤了大家過小年。
而此刻,看到鄭焰紅又跟他開玩笑了,盧博文幾乎有一種哭笑不得的心態,還真是拿這個丫頭沒法子,就冷哼一聲說道:“哼,好有臉說,如果我不是病了,你恐怕也想不起來你爹一個人過年吧?”
鄭焰紅看趙慎三想說什麼,趕緊捂住他的嘴自己叫道:“哎呀我的笨老爹呀,我們當然想陪您過年了啊,可是不是怕耽誤了您跟靈煙阿姨團聚嗎?對了,您怎麼一個人呢,我那個靈煙老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