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慎三趕緊說道:“李董事長您誤會我爸爸了,他可不是不懂人情世路的老古板,之所以對我這麼生氣,是他一直都在用他自己的行為教育我該如何做一個有良心的領導。他經常教育我說男人選擇事業上的依靠,就如同一個女人選丈夫一樣,選定之前一定要慎之又慎,一旦選定了就必須從一而終。因為這既是一個下屬必須秉承的大忠大義,更是作為一個人必須具備的氣節跟骨氣,如果跟牆頭草一般隨風而倒,或者是一旦得勢便忘記了自己姓什麼,這都是不成器的小人,絕對不會真正得到任何人的信任的。我爸爸是怕我畏懼了白會長的勢力,好心辦了壞事……”
李文彬看著小夥子挨了訓斥卻替盧博文解釋,心裏倒覺得這孩子真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就歎息著說道:“唉……博文啊,你雖然自己沒有親兒子,有了這個孩子如此誠孝對你,也該知足了!老夥計,你的心思我怎麼能不明白呢?你也無非就是小心過了頭,以為你今天在老領導那裏得了彩頭,怕我這個主官吃味心裏對你產生什麼忌諱對嗎?所以你才一直阻止這孩子說出他的理由,其實啊!你這點小心思是小看了我了啊!如果我李文彬連這點度量都沒有,豈不是等於你是個女人的話選錯了老公呢?行了,我也懶得跟你解釋,還是好好聽孩子說話吧。”
盧博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你聽這孩子瞎說,我的意思倒是這麼個意思,哪裏跟他說的那麼直白粗陋?得,我也不插嘴了,你們說吧。”
趙慎三抿嘴笑了笑說道:“嘻嘻,我是這麼想的,反正我爸爸跟李董事長您的事情誰都知道,今天咱們得了彩頭,正愁成了眾矢之的,以後沒準就會被那些羨慕嫉妒恨的人砸黑磚呢,正好白會長找咱們幫忙,我讓大少爸爸出麵見了見他,這件事一定會被他自己作為炫耀說出去的。這樣一來,爺爺老家來的領導都得到了一樣的待遇,賀禮也都送進去了,咱們也就不那麼顯眼了不是?最重要的是這麼一來,就等於白老板欠了咱們一個人情,更加淡化了雙方不睦的印象,所以……我就幫了他。可是回來之後越想越覺得後怕,就在這裏等爸爸了。”
李文彬沉吟了一下說道:“小趙,這件事你辦的沒錯。難得你跟你爸爸一樣很明白大是大非,行了你回去睡吧,我跟你爸爸再談點事情。”
趙慎三趕緊站起來給李文彬鞠了一躬說道:“那我先走了,李董事長爸爸你們談。”
走出去之後,趙慎三又一轉念走到大門口不遠處,有家晝夜營業的小餐館燈火通明,他進去買了兩碗熱騰騰的雞湯餛飩,用飯盒打包了端回去敲門,說生怕兩個長輩晚上忙沒吃好飯,弄點夜宵進來,很低調的放好就走了。
李文彬興致勃勃的打開盒子聞了聞說道:“哎呀這餛飩聞著真香,我還真是餓了呢!博文,我還真是有點嫉妒你這書呆子了,怎麼這麼好福氣有這麼個孩子呢?我呀,還真是沾了你的光才能吃到宵夜哦!”
盧博文明白趙慎三如此用心良苦,的確是在替他清除很可能已經在李文彬心中形成的那根刺,到了此刻,他明白有很多事情該讓李文彬知道知道了,就很坦誠的說道:“嗯,這孩子孝順沒的說,難得的是他全然把我當成親生父親一樣孝敬,有什麼我想不到的都是他替我打點的。此刻也不瞞您了,您以為上次您費那麼大勁幫我活動的常-委快泡湯時是怎麼又弄好的?就是這孩子看我木訥不知道怎麼操作,背著我不知道弄了一副什麼宋徽宗還是誰的畫,托二少帶給了老領導,說是我的意思。還……還苦苦哀求我,讓我做了一件讓老領導很感動的事情……唉!說起來難為情啊,為了您的苦心不至於落空讓對方得意,我這個生來就隻跪天地君親師的純唯物主義者居然對那尊黃銅的雕像跪下去了啊……後來,我的常-委才算是拿到了……我都羞於啟齒啊!”
李文彬的眼裏也漸漸帶上了瑩潤的東西,他拍了拍盧博文說道:“的確難為你了,博文。吃,邊吃邊說。”
盧博文盛起一湯匙雞湯喝下去了,掩飾住了自己的哽咽,平息了一下情緒才接著說道:“其實這次二少大婚,咱們個中人都知道來賀喜的領導們中,就算是手拿請柬進得了那個四合院,號稱送進去賀禮的人,老領導收下的也僅僅是那張紅紙書寫的賀詞,所有的禮金禮品一概分毫無取。所以小三才會為了消除咱們跟老白一夥兒的不和睦氣氛幫了他一個忙,就算大少見了他也無非是受他一張紙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