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亮的淚一下子流出來了,他也不嫌髒,就抱起了這個孩子,麵對著大家鄭重承諾道:“請父老鄉親們放心,這個學校我一定盡快蓋好,怎麼也不能對不起這孩子的午餐啊!”
接下來剪彩什麼的儀式完畢,記者們也都把剛剛煽情的場麵都激記錄住了,也就差不多中午了。因為走的時候黎遠航就囑咐了讓還回市裏吃飯,可是現在趕回市裏恐怕都下午了,總不能讓高經理餓著呀?於是趙慎三就去給黎遠航打電話請示了一下,決定就拐個彎,到翻一架山就是鳳泉的景區去吃飯。
而馬慧敏卻在大家都上車的時候故意對高明亮說道:“哎呀高經理,您對我們雲都的教育工作最為熟悉,找到您教我們工作方法的機會也不多,今天我就坐您的車吧,在路上也好請教您一些問題,您不會不給我這個機會吧?”
高明亮自然不會當眾不給馬慧敏麵子,於是這女人就成功的上了高經理的專車了。
鄭焰紅靠在自己的車上,微閉著雙眼思考著高明亮的提議,其實,她也的確是動了心的,因為誰都明白,武平分公司比雲都分公司無論在省集團領導心目中的影響力還是工作基礎跟條件,都是不可同日而語的,而且那裏也不存在煤-礦之類需要連帶責任的高風險行業,到那裏去發展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
當然,要說是沒有弊端也不絕對正確,最起碼高明亮這個人是一把手就存在很大的隱患,雖然現下那個男人為了盡快站穩腳跟以及盡快開創屬於他高主管的新時代,是需要她這個拚命三娘子去鞍前馬後替他衝的,感情的事情暫時不會有危險,可是時間長了呢?她可是對這些男人們的嘴臉看夠了!
且不說高明亮會不會對她故態複萌了,就趙慎三那個醋壇子能夠答應嗎?肯定不能的!那混蛋小子看似對她千依百順的寵愛之極,可是原則性的問題哪裏會妥協?就看這幾天他根本不顧及她冷冰冰拒之千裏之外的樣子,依舊到處都在張揚跟她的關係,豈不是把她之前苦心做好的打算一點點給弄毀了嗎?可是,他所做的一切還不都是她內心深處隱隱盼望的呢?已經曆經了這麼多折磨,她怎麼能夠真正的拋的掉他呢?
“唉!”
鄭焰紅發出了一聲悠長的歎息,覺得女人想在職場與感情之間找到平衡點真是不亞於異想天開了啊!
小嚴也是鄭焰紅從沒有當企劃部總監的時候就跟著她的司機了,這些年伺候下來,已經對這個老板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小嚴想得很開,明白自己一沒有學曆二沒有能耐,除了手裏的方向盤,真讓他下去做官也幹不下來,所以鄭焰紅提過讓他下去他根本沒答應,反正隻要跟著鄭焰紅,開車也沒少了賺外快,這還是最省心的。這些天他眼看鄭老板一直強撐著上班,但眉梢眼底卻始終彌漫著一層淡淡的輕愁,而範前進對她圍追堵截的甚至還求到他這個司機這裏打探鄭焰紅的行蹤。原本小嚴是很同情範前進的,也給他提供過兩次消息,可是小嚴卻恰巧有又一次看到範前進跟雙雙在一家餐廳吃飯,那神態親昵的跟兩口子一樣,登時就對範前進那種鼠首兩端般的態度不齒起來,覺得他真是配不上鄭總經理,也就不再幫他了。
趙慎三跟鄭焰紅的感情糾葛縱然是隱藏的再深,小嚴還是瞞不過的。因為司機原本就是領導工作之外的生活中深入最深的人,趙慎三跟鄭焰紅當秘書的時候,每每就會情不自禁的在車上流露出超乎下級的親昵神態來,兩個大活人的情感交往怎麼能不露出一點蛛絲馬跡呢?小嚴早就心知肚明了,但以前他一直以為兩人是情-人關係,不會當真的,可是現在趙慎三的意圖那麼明顯,他當然希望鄭焰紅真正幸福了,就偏向了趙慎三了。
“鄭總經理,小趙看起來老多了,我瞅著跟您的大哥哥一樣,嗬嗬。”
小嚴故意說起了笑話。
鄭焰紅一聽也想起趙慎三真的看起來好生蒼老,更覺得他也不易呀,就歎息著說道:“唉!我們倆可能走黴運了,一起倒黴。”
小嚴倒不以為然的說道:“嗨,雖然我沒什麼文化,可也知道天降大任必先折磨的道理,你們能夠經受過共患難,日後才能共富貴,趙副總監對您那可真是隻差把心挖出來讓您吃了,比著追著找你還帶著雙雙在外麵親熱的吃飯的範總不知道強多少了,您可別錯了主意啊!”
鄭焰紅這才明白小嚴提起趙慎三居然是替他說話的,就嗔怪的說道:“你看你這個人,趙慎三給你什麼好處了讓你替他歌功的?我就算不嫁給他也不要範前進,也不見得就沒人要,錯什麼主意?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