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人客氣完畢,馮巧蘭自然是跟他們各自碰杯一飲而盡,而趙慎三則在笑容背後品嚼著這兩個人的話,越品越覺得有意思,都趕上九製陳皮的味道了,那可真是品一次一層感受了。
酒過三杯,趙慎三趕緊說道:“姐,晚上我們還要去看望鄭總經理,酒到此為止吧,改天等兩位班長有時間,我專門請他們回雲都,到時候叫上吳總、彭總他們,咱們再不醉不歸好嗎?如果今天個個醉醺醺的去看鄭總經理,那可是不禮貌。”
馮巧蘭歎息一聲說道:“唉,沒想到鄭總經理居然會傷口反複,她一休息,我們可就分外的忙了……既然你們要去看她,那麼酒就不喝了吧。”
趙慎三卻心裏一動問道:“哦?為什麼你們會格外忙的啊?財政這塊兒不是郝總經理直接審批了嗎?那你還不是一樣?”
馮巧蘭意味深長地說到:“哪裏呀,鄭總經理昨天才休息,今天郝總經理就不管了,好多事務都讓我打電話請示鄭總經理,該批的不是讓我跑鄭總經理家裏去批就是讓等著鄭總經理痊愈再處理,鄭總經理也根本不過問工作,我去了也是白跑,所以呀……一言難盡!”
雖然馮巧蘭是一言難盡,但對於趙慎三來講,那可是大大的好消息了,他明白這就已經是補救措施見效了,無論郝遠方此舉是否出自無奈,但最起碼這個態度就足以說明上層的壓力已經到了。
趙慎三微微笑了笑說道:“姐,你放心吧,辛苦辛苦沒壞處的。”
“是啊,工作嘛,苦不苦的都要幹,咱們再苦還能苦的過清潔工?對了兄弟,你走了之後還發生一個笑話呢,黎主管主持一個會議,主持詞居然會出現笑話,黎主管念的時候幸虧發現了,但會後還是勃然大怒,就在會場休息室就把曹秘書罵了個狗血噴頭,還很直接的說道‘你的工作能力給趙慎三提鞋子都不配,以前他跟著我的時候我隻用動動嘴就是了,現在你可倒好,我居然不單要動嘴,還得動腦動手動腿,整個連秘書的事務也兼任了。我看這樣好了,幹脆你當主管我當秘書算了,也省的我身兼二職還要被你害的丟人現眼!’當時你都不知道在場的人都憋笑憋得多內傷!哈哈哈!”
趙慎三聽到這個笑話到沒有笑,隻是微微的咧了咧嘴免得顯的驕傲。但是郭富朝跟劉天地聽著他們姐弟倆把分公司大樓裏麵他們倆絕對觸及不到的秘密當成家常話來嘮,那種天子近臣的榮耀跟遠邦小縣領導的巨大落差讓他們倆十分的震動,此時就都跟著笑了起來,劉天地還湊趣的說道:“哈哈哈,看來黎主管是後悔把趙總監放下去了啊!這個消息對於趙總監是件好事,對於我們桐縣來講可未必是好事啊,說不定很快趙總監就會被調回市裏了呢!”
郭富朝卻穩重的搖搖頭說道:“黎主管明知道離不開趙總監還要派他下去,自然是期望他能夠有更大的舞台來展示才能,咱們桐縣正需要這樣具備全麵素質的領導呢,趙總監的作用還沒有完全發揮,怎麼可能就調回來呢?”
趙慎三明明聽出兩人雖然都是恭維他,但是意思卻十分截然相反,他哪裏敢當麵琢磨?趕緊搖著雙手滿臉苦相的叫道:“得得得,您二位就別捧我了,有種戕害叫‘捧殺’大家都熟悉吧?朱元璋對待胡惟庸就是用的這個法子,可人家胡惟庸是一朝奸相,捧殺了也就捧殺了。我僅僅是個不思進取的菜貨,下桐縣就是為了貪圖清閑,兩位可別把我當成臥薪嚐膽的越王勾踐了,我也沒那麼大的雄圖謀略,更別指望我能為桐縣的發展起半點作用,我但求在桐縣能夠少管點事,多休點假,就算是兩位班長疼愛我了!”
“哈哈哈!看趙總監說的笑話!”
郭富朝。
“哈哈哈!你呀你呀,怪不得郭總監一直說你是難得的人才呢,我們桐縣全部的四大班子領導加起來,能夠求個饒就把好幾個朝代的典故都搬出來,估計也就你一個人而已!這樣看來,我們還真是撿到寶了呢!”
劉天地。
馮巧蘭對職場的揣摩那端的是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了,就這一場酒席,她就聽明白了態勢了,就笑了說道:“哈哈哈,是啊是啊,我弟弟下鄉就圖個平穩過渡,如果要想出人頭地的幹一番事業,當初順風區總務部的領導都管黎主管要過好幾次了讓他過去當副總他都沒答應,到了你們那裏怎麼會給你們當老黃牛呢?兩位多關照他一點讓他常回家看看就夠了,可別把他當成一個大將使用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