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怪不得我幾次批了條子讓人去辦,財政部總監都滿臉為難的說沒錢沒錢,卻原來是郝遠方想借此給我示威啊?哼!讓他查,隻要他不怕查到最後查的自己滿手刺就讓他查!”
黎遠航氣哼哼說道。
鄭焰紅卻莞爾一笑說道:“嘿嘿,您這個態度倒還真是有趣,這不正中了郝總經理的圈套了嗎?您以為他傻呀?黎主管,郝總經理自己擔任過常務副總經理,更是主管過財政,財政製度他能不知道嗎?他如果想要追查資金的走向,需要傻乎乎派人下去大張旗鼓的打草驚蛇麼?人家這麼做,就是在提醒您人家已經不滿了,這也就是虛張聲勢惹惱您,他那人那麼穩妥,是斷然不會在沒弄明白事情背景的情況下公然跟您叫板的,所以呀,咱們可不能硬頂硬給他在省裏叫苦的理由,應該將計就計!”
黎遠航趕緊轉身看著鄭焰紅問道:“哦?詳細說說看,怎麼將計就計?”
鄭焰紅調皮的一笑說道:“黎主管,您怎麼跟人家裝傻呀?這您怎麼能不明白呢?郝總經理不是自己在調查風景區的問題嗎?咱們明知道他是虛張聲勢想惹怒您對他發火,然後他就可以順勢到省裏去叫苦,說您跟他這個總經理鬧不和諧,就算是省裏不信總也對您沒好處吧?既然您把我當妹妹了,我也就說句不知深淺的話,當初為什麼派您去雲都當主管呀?還不是因為林主管跟高總經理鬧不團結?如果現在您重蹈覆轍的話,省裏肯定還會考慮到郝總經理是本地幫容易左右局勢,那麼就隻能是您吃虧羅!這中間的玄機您恐怕早就參悟透了吧?卻故意裝不懂考試人家!”
黎遠航聽完鄭焰紅的分析,心裏倒暗暗吃了一驚,因為他還真沒有從郝遠方派人下去查查帳這麼點小事情就推想到這麼深遠的後患上去的,女人的一番話更讓他明白了自己事先牢牢把她拉在身邊是多麼明智的決定了,如果聽任這女人投靠了郝遠方,就她這麼縝密可怕的心機,要想架空甚至是擠兌走他一個外地空降的主管還不是手拿把掐,容易之極啊!
“行了行了妹妹,你就別給我戴高帽子了,趕緊告訴我咱們該怎麼辦吧,要不怎麼說你們女人就是心細呢,實話告訴你,我聽說郝遠方的行為之後也僅僅覺得他跟我鬧別扭,卻也真沒想到他居然這麼陰毒的,你就趕緊說怎麼將計就計吧?”
鄭焰紅收起了笑容說道:“他既然查,您何不索性等我上班就開一個常-委會,公開這次省裏支持咱們景區承包項目的財務報告呢?我可以詳細的把省裏的投資以及景區開發之後上交的稅率列出明細,再把前三年同期因為景區虧損市裏撥去的維修資金,讓大家自己算一算這一反一正減輕了集團多少負擔,又增加了集團多少的收入,那麼接下來郝總經理想查盡管查去,查出了雷子炸他自己,咱們這麼光明正大的怕他則甚?就恐怕到時候他自己先傻了眼,鬧一個虎頭蛇尾無疾而終罷了!”
“妙!妙!妙啊!”
黎遠航輕拍著巴掌,變成了一隻得意洋洋的波斯貓一般叫著說道:“真不愧是將門虎女,這個計策簡直是不讓諸葛啊!好,咱們就等你回去馬上辦這件事!對了,你啥時候出院啊?”
“就今天呀!”
鄭焰紅歡快的說道:“昨天已經拆線了,等下醫生還要做個複查,然後把出院手續辦了就能走了。你們快回去上班吧,我也不打算在省城停留,收拾了就回去了。”
黎遠航正巴不得今天回去就開這個會議呢,可是鄭焰紅是分管財稅的常務副總經理,她不回去財政清單自然出不來,一聽她今天就出院,他倒是不慌著就走了,趕緊叫道:“小趙,小趙?”
趙慎三早就買回來早餐了,正在外間跟雙雙無聊的坐著等招呼呢,聽到叫聲趕緊答應著就進去了,黎遠航就接著說道:“小趙,你趕緊去替鄭總經理把出院手續辦理了,問問大夫還需要做哪些檢查?等下她能走了咱們一起回雲都,路上也能有些照應。”
趙慎三趕緊答應著出去了,鄭焰紅卻說道:“辦手續就罷了,可不用等我一起走,您不知道黎主管,等下我家裏大幫小幫的人都來了,這病房裏可就連站的地方都沒有了,不知道耽誤到啥時候才能回去呢!”
黎遠航笑笑說道:“可也是,你這邊可是兩個娘家一個婆家的,那人肯定少不了!既如此就罷了,我們先回去,等你回去了給你接風洗塵啊。”
鄭焰紅打定了主意回去就要離婚,此刻既然沒有外人在,當然不會錯過機會先給黎遠航打打預防針,聽到他說道“婆家”就把臉色猛地一暗淡,那眼睛裏戲劇般的就出現了一層淚霧,然後欲言又止的哽咽道:“婆家?哼,沒有這個婆家,我大抵也不會遭這次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