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慎三接二連三的幾杯酒下肚,就開始牢騷了。
喬遠征一聽趙慎三的話,倒也是觸到了痛處,就也長歎著連連跟趙慎三碰了幾杯酒,才感慨的接口說道:“是啊,自古多情空餘恨,咱們男人多情了隻能是自己受傷呀!小趙你是知道葉子的,那丫頭雖然口口聲聲跟著我不計較名分,可是時不時的就弄出一副幽怨的樣子給我看,好像她這樣跟著我有多偉大一樣……唉!”
“大哥……僅僅是幽怨給你看有什麼呀?你偷著樂不就行了?可我呢?大哥……我造了孽了啊……嗚嗚……”
趙慎三從早上起就忙的不可開交,一天都沒怎麼吃東西,現在坐下來就開始喝急酒,自然是很快就暈暈乎乎了,常言道“酒後吐真言”這一醉,更加上壓抑了一肚子的話都快憋出毛病了,此刻好容易喬遠征給了他一個宣泄的口子,說著說著居然就哭了起來。
“你怎麼哭了?兄弟別哭,有什麼委屈你告訴哥哥,哥哥幫你處理!”
喬遠征有酒壯膽,也是豪氣幹雲,拍著他就說道。
“雲雲那丫頭對我的感情想必大哥你看得出來吧?嗚嗚……雖然我把她介紹給了二少爺,可是她對我依舊是癡心一片,那天晚上……悔不該我沒有把持住……我們倆……嗚嗚嗚……做出了對不起二少的事情……你說老天爺也是可惡,我做的孽你報應我不就行了?結果我這個罪魁禍首好端端的,卻報應的我的心上人也撞車了,雲雲也摔倒了,兩個人都差一點喪命……
你不知道,這幾天我這心裏如同滾油燙著,人好比在熱鍋上狂奔著的螞蟻,還不能……還不能索性倒下來,還要硬咬著牙把二少爺家的事情做完美以便贖罪!就今天,才算是功德圓滿了啊!嗚嗚嗚……現在雲雲好歹已經確定了要跟二少走了我算是徹底死了心,也放了心,但是省醫還躺著一個心尖子,今天已經跟她老公撕破了臉馬上就要離婚了,我當然責無旁貸的要娶了她,可家裏那個老婆雖然沒愛情了,但是卻也是勤勤懇懇的替咱養育著小的,孝敬著老的,怎麼忍心說不要就把人家掃地出門的呢?大哥你說,為什麼別的男人左擁右抱的弄了無數女人都能開心快樂,而我就這麼兩個卻需要這麼糾結呢?”
趙慎三聚集在心頭的一個個心結此刻借著酒意,就顛三倒四的都說了出來。
如果是一個不了解內情的外人來聽,也許會吧趙慎三這番話當成語無倫次的醉話不當真的,但是可別忘了喬遠征可不是外人,他從頭至尾都明白流雲的一切,更加敏銳的從趙慎三屢次跟鄭焰紅一起來省城的行徑推測出了這兩個上下級關係匪淺,還曾經私下透漏給楓葉說他懷疑趙慎三跟鄭焰紅關係曖昧。而今天一從京城回來,他就聽盧董事在跟李董事長彙報今天金佛開光盛典的情況之餘,還提到說鄭焰紅不慎遭到了車禍,而此刻趙慎三說心尖子躺在醫院裏自然指的就是鄭焰紅了!
喬遠征明白倒是明白了,卻依舊難以相信這兩個人偷偷的談情說愛甚至纏-綿偷歡都很正常,但是要說是發展到鄭焰紅離婚、趙慎三也離婚,兩人再結合這件事,他卻依舊是覺得太過匪夷所思,甚至覺得鄭、趙兩個人腦袋一個被門擠了,一個被驢踢了,都不正常了!
如果是泛泛之交,油滑透頂的喬遠征就會大大的把趙慎三讚歎一番,並且慫恿他為了愛情一定要勇敢地打破一個舊世界,創造一個新世界的,可對方是他的朋友、兄弟,更是日後事業發展上不可或缺的一個助手,他怎麼能眼睜睜看著對方陷進泥潭也不拉一把呢?
“小趙啊,你知道你現在的狀態像什麼嗎?”
喬遠征明白趙慎三此刻正在懵頭上,鄭焰紅的劫後餘生一定給了他極大地刺激,如果直通通的勸解一定沒有用,就從側麵開始入手勸解起來。
“呃?像什麼?”
哭的滿臉狼藉的趙慎三猛聽到喬遠征問話,愣愣的大著舌頭反問道。
“你就像錢鍾書先生寫的《圍城》裏麵那個方鴻漸!掏錢買了個克萊登大學的假文憑,在美人兒麵前裝清高不屑拿出來用,看到別人用了還撈了好處又覺得自己老實人吃虧!你呀,難受就難受在做了一個壞人應該做的事,心裏卻始終不能認同自己真正變成一個壞人!”喬遠征吊起了書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