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焰紅自然是滿口答應了,商量好了這件大事,兩人又說起了景區承包的事情,對於這件事,郝遠方並沒有發現有什麼可關注的,因為本身鳳泉縣一直都覺得鳳泉山的經營權純屬打腫臉充胖子,每年都要投入大筆的集團經費去保持正常的運轉維修跟員工工資。郝遠方身為總經理,掌握著財政大權,對這樣賠本賺吆喝的買賣自然也一再的表示不滿,曾經好幾次嚴令下麵不得亂開條子免門票,增加集團的負擔,但總是效果不佳,此刻能夠把這個包袱推出去,一年還能給鳳泉縣增加好幾百萬的承包收益,自然是兩全齊美的事情,所以鄭焰紅來向他彙報之後他當時就表示不反對。
此刻他就饒有興趣的問道:“我聽小夏說這幾天黎主管讓小趙四處帶著林曾辦手續,也不知道省裏通過了沒有?”
鄭焰紅一曬說道:“省裏通過不通過我不知道,反正我這邊還有些手續他們沒完善,熬熬這個暴發戶再說,省的他以為有了錢就可以為所欲為。”
郝遠方倒沒想到鄭焰紅還有這心機,就笑著揶揄道:“哈哈,小趙可是你用出來的人啊,你卡著承包商不就等於卡著他嗎?再說了這是黎主管的任務,是人家上任後的第一件‘大善事’,人家沒準還指望用這件事的好處來彌補一上任就帶來問題的不良影響呢,你可別破壞了人家的‘仁政’,被打入另冊可就不好了!”
鄭焰紅調皮的笑道:“嘿嘿嘿,我也不是搞破壞啦,就是爭取最大限度的完善手續,省的國有旅遊資源白白被暴發戶得了去,不會讓黎主管發火的。好啦,剛才小趙還說等下過來送合同樣本呢,您要沒什麼事了我就走了,我看過了讓小孫複印一份給您送來。”
對於不感興趣的事務,郝遠方倒不像高明亮當總經理時一樣事無巨細一定要親自把關簽字,他就擺擺手說道:“不用送什麼複印件了,你看可以直接簽了算了,反正在這些討價還價的事情上,你們女人向來強勢,你看著決定吧。”
鄭焰紅就答應著走了出來,剛回到自己辦公室手機又響了,她打開一看這個久違了的號碼,整個人都是一愣,心裏登時如同漿糊一般粘滯起來,酸甜苦辣糾結成難以分辨的一整塊,猶豫著,她按響了接聽鍵……
電話裏傳來的,是那個永遠淡定如水的男人聲音,那聲音好久沒有在她耳邊響起來了,久到她幾乎都誤以為這輩子都不可能再響了,但現在響了起來,卻依舊那麼親切熟悉,仿佛兩個人從來不曾經曆過離別,就那樣如同山泉水一般看似清明透徹,卻幾乎毫無遮擋的就順著她的耳朵一直流淌到她的心裏,讓她已經平靜的心再次泛起了層層漣漪……
“寶,最近過的好嗎?想你了。”
林茂人平靜中帶著些許的酸楚說道。
“啊?你……你還好嗎?為什麼……為什麼還這麼稱呼我?”
鄭焰紅腦子一直處於短路狀態,就結結巴巴語無倫次的說道。
“現在還在忙嗎?如果能抽出空出來坐坐好嗎?”
林茂人說的輕描淡寫,仿佛他不是已經調到距離雲都三百多公裏的地方去了,而是從不曾離開過,隻要鄭焰紅出門上車,不到十分鍾就能到達他身邊一樣。
“啊?你回來了?你在哪裏?怎麼可能?你逗我玩的吧?”
鄭焰紅一連串的問完,因為一直沒有換氣,弄得更加原本就驚愕過分呼吸不暢的胸口更加窒息了。
“我逗過你嗎?我在教授樓,你願意過來嗎?如果你已經不願意單獨跟我在一起了,你說個地方我出去也行。”
林茂人答道。
“……呃……那個……那就……上島。”
鄭焰紅終於相信了他就在雲都,支吾了一下子,雖然不想傷他的心卻依舊真的不願意去那套留有兩個人太多記憶的房子裏去了,最後還是決定在外麵見麵合適。
當鄭焰紅踏進上島的包間,看到林茂人穩穩地坐在那裏的時候,依舊有著一種恍然若夢的不真實感,並在這種感覺的促使下,表現的十分狼狽與倉皇,如同出軌的妻子被丈夫抓到一樣目光躲閃,語無倫次。
林茂人卻依舊用深情的目光看著她,卻又絲毫沒有好久沒見到愛人了的那種迫切,慢慢的衝她伸出手,低沉的說道:“寶,過來坐。”
鄭焰紅的腦子依舊一片漿糊,下意識的把手伸了過去,林茂人握住之後慢慢的往他身邊拉,很顯然想把她拉進懷裏去,可是當她的手感受到他的溫度的時候,突然間,一種類似於碰到一條粘蟲樣的不適感湧了上來,從她的手開始一點點往身體上蔓延,很快就渾身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就更加下意識的猛地抽回了手,渾身發抖般的坐倒在林茂人對麵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