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別哭了,站起來好好把情況都告訴我,我幫你分析分析看有沒有法子補救,男子漢哭成這個樣子,你丟不丟人呀?”
鄭焰紅考慮了一下,還是覺得兩個人早就血肉相連成為一體了,此刻無論誰說要離開誰都是毫不現實的,就不再慪氣要走了,理智的說道。
趙慎三慢慢的站了起來坐在了椅子上,鄭焰紅拿了濕巾沒好氣的幫他擦著臉,看著他紅腫的眼,心裏更加不忍心了,就用手掌輕撫著他的臉頰說道:“剛才你說那個學校你隻是參股,法人是你小舅子?那麼你參股有合同沒有?那個學校注冊了沒有?”
“原先是有合同的,也注冊的有學校手續,不過是我通過企劃部拿到的民間辦學執照,上麵開辦的項目是維修跟美發、廚師這一類的項目。有一次朱大哥提醒我說這個學校不安全,讓我趕緊把手續完善一下自己月兌離出來,我就把法人名字變更為我小舅子了,原始的合同也已經銷毀了。”
趙慎三此刻已經完全失去了運籌帷幄的智慧,在他愛的、敬的、依賴的女人麵前,他恣意的放縱著自己人性中的柔弱跟無奈,乖乖的說道。
鄭焰紅沉吟了一陣子說道:“你能確定所有的字麵材料上都沒有出現你的名字嗎?如果這樣的話就沒事,就算是哪一個環節供出了你,沒有證據也白搭!”
趙慎三之前是因為下井看到了工人的慘象心裏一直苦受良心的折磨,愧疚又加重了他的恐懼感,就一直覺得自己時刻處在瀕臨敗露的境地,也就沒有想到自己居然因為朱長山的提醒早就做了防範措施,居然會是沒事的!
他一經鄭焰紅提醒,就越想越覺得心裏亮堂起來,稍微振作了點精神說道:“嗯,我能肯定學校現存的所有文案材料跟合同文本以及營業執照等手續,統統沒有我的名字出現!”
鄭焰紅一曬說道:“那你怕啥呀?看你的死樣子,真讓我看不上!”
趙慎三突然間很拿不準的說道:“……呃……當時我去申請社會辦學的時候,在企劃部登記的底冊應該是我的名字吧……改法人名字的時候不記得去企劃部了沒有?”
鄭焰紅一驚說道:“這可馬虎不得,你下午抽個時間趕緊去企劃部一趟,把底聯也趕緊抽走改掉,要是被調查組先一步查到了可就麻煩了!”
趙慎三遲疑地說道:“他們應該不會嗅覺那麼靈敏吧?今天才剛剛接觸證人,就能聯想到去企劃部清查底聯去?那我下午就趕緊去找。““這可掉以輕心不得,隻要沒有白紙黑字的證據一切都好說,萬一被人家查到了,你可就抵賴不得了!”
鄭焰紅冷冷的告誡道。
趙慎三被她說得心裏發毛起來,急忙說道:“哎呀,你說的我害怕起來,要不然我現在就去企劃部吧,省的夜長夢多……”
鄭焰紅看時間也差不多要下午上班了,就答應了。兩人出了飯店各奔東西,趙慎三就直奔企劃部,剛好是上班時候,絡繹不絕的人都往大院裏湧,看到已經青雲之上的趙慎三,哪一個不是上趕著巴結?弄得他更加心存僥幸了,一路寒暄著就直奔職成室。
職成室的主任現在無巧不巧居然是黃海菊,這些日子她靠著馬慧敏信任的孫廷棟也如願提了正主任,現在自己管著一個職成室,美的不得了。
趙慎三說明了來意,隻是說法人更改了,底聯也要改一下,黃海菊明白他已經是分公司主管的秘書了自然不敢怠慢,趕緊把檔案取了出來,誰知道翻了一遍卻發現這個學校的審批手續齊全,偏偏就是有趙慎三親筆簽名的那張底聯找不到了!
“黃姐,我明白咱們以前有過過節,可是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更何況您的事情我自始至終都保守承諾沒有對任何人講,要不然怎麼會您現在依舊可以在企劃部風光無限呢?常言道‘得饒人處且饒人’,按理說這張底聯對我也沒多大用處,僅僅是親戚現在做了法人生怕日後有糾紛才讓我來更改的,您有何必跟我玩遊戲呢?”
趙慎三一看沒了這張底聯,那一急自然是非同小可,他心想這樣的東西除了主任有鑰匙能拿出來,別的人也沒必要弄這個啊?所以一下就斷定一定是黃海菊耍的花招,更加覺得不下猛藥難以拿得住她,也就把心一橫,又提起了當年親眼看到黃海菊跟孫廷棟主任偷情的事情,想借此要挾黃海菊拿出那張底聯。
果然這招殺手鐧百試百靈,黃海菊登時麵紅耳赤起來,急赤白臉的解釋道:“小趙兄弟,你怎麼能這麼認為呢?姐姐可不是那種落井下石的人呀!別說你這張底聯對我來說根本沒一點用處,就算是明知道能怎麼著你,姐姐我也不能要挾你呢,我可以發誓我真是沒看到!說老實話這東西我接管主任到現在都沒有打開看過,更加不知道怎麼會少了一張啊!不過小趙兄弟,無非就是一個底聯,丟就丟了吧,還能怎麼樣?反正你的朋友也無非是害怕留著這個東西日後說不清楚公司的產權,你給他另外寫一章轉讓協議不也一樣嗎?怎麼會把火氣撒到我頭上,話說的那麼難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