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焰紅笑了一陣子才說道:“你這個老徐呀,人也不算是小青年了,怎麼還會去做這種當街調-戲美女的勾當呢?朱先生看起來很嚴肅一個人,怎麼也不好好管束管束你呢?算了算了,我都答應了小趙看在他的麵子上不計較了,要是現在再罵你幾句,倒顯得小趙沒本事了不是?嗬嗬嗬!小趙可是我在企劃部的時候最信任的人,他很驕傲的一直跟我說你們兄弟們感情好,彼此可以兩肋插刀。我也是從小出身軍人家庭,很仰慕武俠書上義薄雲天的結義弟兄的,所以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徐礦長也不要老站著了,看你熱成這個樣子,洗洗去吧。”
趙慎三聽鄭焰紅果真在弟兄們麵前一個勁的抬高他的重要性,登時坐的越發挺直了胸口,滿臉激動地紅暈,笑眯眯也對徐朝棟說道:“徐哥,既然鄭總經理都說原諒你了,你趕緊去洗洗吧!哈哈哈,怎麼樣哥哥們,我都說我的老板是個最寬宏大量的人吧?”
徐朝棟趕緊紅著臉去洗了回來,朱長山站了起來,滿臉感激的說道:“鄭總經理剛剛說的對啊!的確是因為我管教不嚴才發生這樣丟人現眼的事情,雖然您寬宏大量原諒了他,但是家法是不能少的,我已經罰他了,如果正總經理不嫌棄我們企業的人草莽氣重,就請喝了這杯酒吧!”
鄭焰紅看了看朱長山,那種很熟悉的感覺依舊縈繞不去,她也就跟剛剛朱長山一樣,二話不說把這杯酒滿飲了,卻並沒有就此坐下,而是拉開自己的手提包拿出了那張徐朝棟托趙慎三給她的卡遞還了徐朝棟說道:“能認識你們也是好事,這件事看在小趙跟隨我好久以及朱大哥救命之恩的份上一筆勾銷,這東西徐礦長拿回去吧,我不需要這些身外之物來挽回什麼麵子。”
徐朝棟愣住了,他惶恐的看了眼朱長山,對方極快的衝他搖了搖頭,他趕緊對鄭焰紅說道:“鄭總經理您說什麼呢?這張卡裏麵也無非就是商場新上的一雙鞋子,我一個大老爺們總不能拎一雙女士鞋子給您送去啊,就辦了卡讓小趙帶給您,這又不是什麼主貴東西,您要是不要豈不是打我的臉呢嗎?”
朱長山微笑著說道:“鄭總經理不要就算了嘛!朝棟,接過來接過來!你真沒眼色,你沒看到鄭總經理的包都沒掛起來,放在椅子背後坐著多不舒服啊?去幫領導掛到衣帽架上。”
徐朝棟趕緊答應著一手接過卡一手接過包走到了衣帽架那邊,自然是把那張卡又放了進去才掛好了。
有了這一番掩人耳目,就算是這幾個朱長山的弟兄們包括趙慎三都可以認為鄭焰紅真的退了錢,而鄭焰紅更是心知肚明的,但她也不說破,倒是對朱長山八麵玲瓏的處事手段更加多了幾分欣賞。
這樣的飯局自然是誰都吃不好的,“應酬”一詞可能就是因此而來的。是啊,彼此身份地位不同,目的用意不同,僅僅為了達到一種交際的效果,就硬是情不投意不合的坐到了一張桌子上,雖然點了一桌子的珍饈美味,但誰能放開麵子大吃大嚼啊?
鄭焰紅坐了一會兒就覺得十分疲累,她借口去洗手間站了起來,房間裏自然有自帶的衛生間,但她卻偏偏走出門去,走到頂樓的欄杆邊站住了,撐著欄杆看著不遠處波光粼粼的湖麵跟湖邊圍繞的柔美的楊柳樹,不知怎麼的就悠長的歎息了一聲。
“鄭總經理好像有心事?”
朱長山的聲音突然從背後響了起來,這一聲問候更是極盡溫柔體貼,絲毫都沒有嚇到鄭焰紅,反而讓她突然間萌生了一種柔弱的情緒,就頭也沒回的又歎息了一聲,幽幽的說道:“高處不勝寒呐!雖然我還沒有走到最高處,但是已經是風刀霜劍嚴相逼了……”
朱長山居然一陣難過,就走近她跟她並排站著,但也禮貌的跟她保持了一兩尺的距離,也看著湖麵說道:“您剛剛也說過我們這些人為了朋友可以兩肋插刀的,您這次放過了朝棟就算是我們的恩人,無論您認不認為我是高攀,在我朱長山的心裏您也算是朋友了,所以,信得過的話有什麼需要就說出來,我總不會看著您為難袖手旁觀的。”
鄭焰紅驚訝的抬起頭看著朱長山,卻猛然間臉一紅又轉過臉去了,因為她在一霎那間明明從朱長山的眼睛裏看到了一簇危險地火苗,那火苗雖然並不劇烈,但是卻激光一般穿透力極強,一下子就灼疼了她的眼睛,讓她居然心裏一震,根本不敢跟他對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