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亮總經理十分的圓滑,他一開口就點透了他已經知道鄭焰紅不在家裏,更加堵死了她所有能推辭的理由,也不得不讓人感歎他薑桂之性老而彌辣了!
鄭焰紅果真啞然了!因為此情此景,她不去斷然是不行的,那豈不是之前的功夫都白費了嗎?看看上次因為一個無關緊要的破總結,就被這個老頭大做文章差點丟大人,今晚怎麼能前功盡棄得罪他呢?
她在心裏暗暗盤算著該怎麼辦?如果要是從現在起強硬的對待他的話,就不得不搬出叔叔的關係來壓製他了,可是那樣的話就會有一個很致命的後果--兩敗俱傷,他可能不敢再欺負她,可她卻也在雲都呆不下去了!她權衡了之後,咬了咬牙,再難過也隻能強笑著說道:“哎呀,難得領導想起我,那好吧,我等下就到。”
趙慎三依舊躲在衛生間裏假裝洗漱,卻聽到門一響鄭焰紅走了進來,神情恍惚的連衣服也沒穿,陰沉著臉打開蓮蓬頭就洗澡,草草的衝了一下之後才木著臉說道:“三,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趕緊出去一趟,你自己睡吧。”
趙慎三剛剛其實為了避嫌一直在放水,也委實沒有聽到鄭焰紅打電話的內容,此刻看到女人滿臉的不高興,也不知道出了什麼大事,更加不敢打聽,僅僅敢關切的說道:“姐,你要去哪裏,我送你去吧?”
“唉!不用了……三,你乖乖睡吧,姐姐……姐姐也有不得已啊!不說了,你去送不方便,我自己打車,我走了!”
鄭焰紅的神態十分的黯然,帶著一種淒楚的不得已,讓她強勢的、英姿颯爽的一貫形象登時蒙上了一層柔弱,卻更讓趙慎三對這個女人心疼不已了。
雖然他不知道她要去哪裏,要去見誰,但他卻明白她有多麼不想去!可就算是她不想去卻依舊決定去了,足以說明要求見她的人是一個有著讓她也懼怕的身份跟地位的大人物,這才能驅使女人即使懷著無比的痛恨跟委屈依舊要屈從……
可他又能怎麼辦?就算是他自己的榮辱,都需要這個此刻顯得那麼脆弱、那麼需要一個強大的臂膀來依靠的女人來賜予,他即便是有這麼昂揚七尺的身軀,又能對她的委屈給予什麼樣的庇護呢?
就在這一刻,就在眼睜睜的看著剛剛還在他懷裏笑逐顏開的女人滿臉的哀傷推門而去,看著她漸漸遠去的窄窄肩膀顯得那麼無助跟柔弱的時候,他一瞬間是那麼的痛恨自己,痛恨自己沒有足以讓她依賴的地位跟權勢,可以讓她在不想去應酬的時候理直氣壯的不去……
鄭焰紅懷著一腔的憤恨黯然的下了樓,剛走出樓洞口,就覺得一股刺骨的寒風撲麵而來,讓她剛剛溫熱的身體瞬間變得透骨般寒冷,她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噤,幾乎就像退回屋裏去了,但是想了想還是覺得不能就此放棄,就兩隻胳膊抱住了肩膀,把大衣的領子攏了攏,才咬咬牙,衝進了凜冽的寒風裏。
因為天已經不早了,加上這個小區十分幽靜偏僻,所以出租車並不多,她等了一陣子才攔到了一輛,等她哆嗦著坐上車的時候,早就凍的說話都不利索了,自然在等車的過程中,在肚子裏把高明亮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無數遍。
天龍賓館是雲都煤業集團的頂尖賓館,說起來是對外營業的賓館,其實說白了就是煤業集團的內部招待所,雖然為了避嫌並沒有掛牌,在雲都服務行業的排行榜上,連一星都不是,但其內部服務設施足足可以與五星級大酒店媲美。
正因為沒有掛高檔酒店的牌子卻又舒服豪華,所以不單單煤業集團、現已更名為雲都市礦產部的領導們人人都在裏麵擁有長期的包間,就連辰光分公司的高層,也都“笑納”了這家財大氣粗的企業的孝敬,時不時的在屬於自己的套房裏歇個午覺什麼的,疏散一下繁忙工作的壓力。
高總經理的房間是在賓館後院幽靜的那幾棟高檔小樓上,這是賓館之外特建的有著特殊用途的房子,根本不對外營業,。
這幾棟小樓被池塘假山還有樹木翠竹掩映的若隱若現,而石子路的專用車道又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把車一直開到樓門口,更加在這幾棟小樓的門口安排有專門的保安把關,避免了閑雜人等看到總經理進來的麻煩,的的確確是已經把該考慮的都考慮到了,也無怪乎雲都礦產部在雲都市企業界享受著老大的待遇,也算是付出的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