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呼吸似乎有了變化,灼熱的氣息已經撲麵而來。尤其是他的發絲落了下來,劃過了東方瑾的臉。
東方瑾忽然睜開眼睛,或者說,就在她睜開眼睛的那一刹那,放在自己右手邊上的匕首就已經出鞘,夾雜著淩厲的勁風,刺向那人的咽喉。
然後隻不過是眨眼的瞬間,那人瞬間便退了開去,站在了黑暗的角落裏,完全看不清楚來人的輪廓。
與此同時,東方瑾早已經猛然坐起身來,晶亮的一雙眸子死死地盯著傳來略微呼吸的前方。
“誰?”東方瑾微微眯起眼睛,緊抿著唇角,壓低聲音說道。一邊說著,一邊變換了坐姿,以便自己更容易出手製服對方。
“果然很像……可惜……”來人正是太子宗政碸。第一次在皇宮見到東方瑾,那時候東方瑾沒有說話,所以他沒有任何感覺,但是第二次在右將軍府的靈堂之上看到東方瑾的表現,他卻越是覺得她跟那人很像,心中忍不住思念和好奇,終於還是出現在了這裏。
宗政碸從陰暗的角落裏走出來,一步一步走到東方瑾的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的麵容,伸出手撫摸著她臉上的傷口,竟是喃喃自語道:“明明長得這麼不一樣,可是為什麼品性、動作和語氣都是那麼像呢!”
如果說宗政碸在石皖國做質子的時候,有什麼唯美的回憶的話,那就隻有和東方瑾待在一起的那些日子了。
在宗政碸的心中,東方瑾對他來說是不可替代的人物。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一直都牽掛著東方瑾,明明她隻是一個少年罷了,為什麼她對他的影響是那麼的深呢?
東方瑾微微側過臉,躲過了宗政碸的手。原來夜半來偷襲的人竟然是宗政碸。莫非是他看出看了什麼嗎?東方瑾依舊麵無表情,無論如何,現在她頂著蕭傾之的一張臉,宗政碸不可能認出她是東方瑾的。
“原來是太子殿下,沒想到太子殿下也有夜半爬牆的嗜好。”東方瑾話語之中微微露出諷刺之意,將匕首重新放回來原來的位置,而她自己則是身體微微向後傾倒,靠在了牆壁上,轉過頭,懶洋洋地看著宗政碸。
“你到底是誰?”宗政碸猛然收回已經跑遠了的思緒,微微側過臉,東方瑾隻能看到他一半的臉,而另一半的臉完全陷入了黑暗之中。
在如此黑暗的環境裏,東方瑾甚至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這些都已經無關緊要了,重要的是,雖然當天在靈堂上宗政碸沒有說什麼,但是在你內心裏,宗政碸已經懷疑她不是蕭傾之了。
“我自然是右將軍的千金蕭傾之。”東方瑾冷眼掃向宗政碸,微微勾起唇角,“太子殿下懷疑我的身份?那太子殿下以為我是誰呢?”
“你如果是真正的蕭傾之,那麼那天那個女人又是誰呢?似乎右將軍夫人秘密處理了那個女人……放在了她本人的身邊?”
“我不知道。”東方瑾答得幹脆,反正一口咬定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宗政碸又能拿自己怎麼樣呢!
“是嗎?你不說……”宗政碸話還沒說完,頓時整個身體就起身向前,壓在了東方瑾的身上,一隻手挑起了她耳際的發絲,臉上盡是威脅的表情,“你以為你不說,我就查不出來了嗎?”
話音落下,宗政碸伸手就在東方瑾的下巴處還是亂摸,一直想要找到她臉上的人皮麵具,隻要除掉了人皮麵具,那麼東方瑾的真麵目就暴露無遺了。
“可惜,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東方瑾自然也不甘示弱,伸手就擋住了宗政碸亂摸的手,一個翻身就跨坐在了他的身上,兩隻手更是將宗政碸的手臂給牢牢地扣住了。
宗政碸瞪眼,深吸了一口氣,看到這個女人竟然不知羞恥地坐到了自己的的身上,不由地奮力掙紮:“快滾下去,你竟敢如此對待太子!”
“我是不是蕭傾之和太子殿下有什麼關係?莫非太子殿下喜歡我?”東方瑾微微俯下身子,整張臉與宗政碸的臉靠得特別近。
宗政碸見此,頓時就側過臉,生怕自己身上這個女色狼對自己心懷不軌。他的吻,他的身子還要留給……想到這裏,不禁臉上一紅。
東方瑾挑了挑眉,莫非自己猜中了宗政碸的心思,所以這家夥臉紅?她不由地勾了勾唇,湊近宗政碸的耳邊,緩緩地說道:“可惜,我現在的身份是樓君卿的未婚妻,太子殿下你來晚了哦。”
宗政碸頓時臉上一陣羞憤,猛然轉過臉,卻沒注意到東方瑾的臉還在他的耳邊,於是兩人的雙唇蜻蜓點水一般的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