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兩人才剛剛走了不到一半的路,尤其是在經過一片林中小路的時候,忽然周圍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隨即就有不少人衝了出來,為首的似乎是一個人,他看到孟子佩抱著一個女子匆匆忙忙的模樣,頓時輕蔑地嗤笑道:“孟子佩,好久不見了。”
那人的聲音聽上去十分渾厚粗糙,身後還有不少人手中拿著兵器,窸窸窣窣的聲音中就包括兵器碰撞的聲音。
東方瑾擰著眉頭,全身虛弱無力,依舊大口大口地穿著粗氣,臉色蒼白還冒著冷汗,她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朝前方看去,發現自己和孟子佩的麵前多出了不少人,為首的那個人穿著金光閃閃的鎧甲,就連兵器也是寒光淩烈。
孟子佩看到這群人衝出來之後,就停下了腳步,尤其是看到為首的那人一臉輕蔑的笑意,心中不禁一涼,這人便是他的兄長孟懷玉,也是左賢王現在最重視的兒子。
東方瑾側過臉,微微擰著眉頭,看向孟懷玉的眼神冷酷犀利,卻依舊是沉默不語,現在她到底還是有些慶幸自己已經被易容成了蕭傾之的模樣,若是被孟懷玉認出來自己就是天狼,那麼以自己現在的狀況,就命在旦夕了。
孟子佩感覺到自己懷中的少女似乎動了動,於是便低下頭,看到她看向孟懷玉的眼神堅定而又犀利,這到底是她原本就有的職業素養還是她和孟懷玉之間有什麼怨恨?
東方瑾淡淡地瞥了孟懷玉一眼,便收回了原本冷酷犀利的目光,現在自己不過是蕭傾之罷了,孟懷玉肯定不是來找自己的,那麼就是來找孟子佩的麻煩的,看來孟子佩和他的家族兄長們相處得也不愉快。
東方瑾仰起頭看著孟子佩,烏黑的瞳孔中光芒閃爍不定,就像是夜空中的星辰,孟子佩一觸即東方瑾的目光,刹那間放鬆了神經,淺淺一笑。
東方瑾微微一愣,孟子佩雖然原本就性情溫和,麵帶微笑,但是這一次望著她的微笑卻是非比尋常,那笑容中能夠看到流動如同層層星光的眼神,就連著陰霾冰冷的天色似乎都因為這樣的笑容而霧霾散了開去一般。
隨即孟子佩更加抱緊了東方瑾,坦然地笑著說道:“你放心,就算是死,我也不會讓你死在我前麵。”
就是這樣淡淡的一句話,他並沒有說我一定會保護好你,不讓你受傷,而是說我一定不會讓你死在我前麵,相比而言,這一句更加真實。
東方瑾微微一愣,繼而垂下了眼簾,即便現在的身體依舊疼痛,但是繃緊的神經卻警告她不能有任何鬆懈,孟懷玉帶了這麼多人,而她和孟子佩隻有兩個人罷了,也許即便是拚盡全力也不能夠或者離開,但是無論如何,東方瑾都不甘心在這種地方被孟懷玉這種人殺死,而且還是不明不白地死去!
東方瑾掙紮了一下,想要從孟子佩的身上下來:“放我下來,我還沒有虛弱到連累人的地步。”
孟子佩愣了一下,掙紮片刻,終於還是你將東方瑾放在了地上,不過依舊用手扶著她的身體。
東方瑾緩緩地仰起頭,盯著孟子佩的眼睛,氣勢威嚴,表情堅毅,一字一頓地說道:“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孟子佩又是微微一愣,隨即失笑道:“好,一起。”盡管他嘴上這麼說,但是孟子佩心裏卻依舊想著要如何安全地送東方瑾離開,畢竟殺身之禍是因他而起,和東方瑾沒有一點關係。
“不知孟家大少爺在這裏等候多時,真是抱歉。”孟子佩拉長聲音,恭敬地向孟懷玉致敬,緩緩地說道,“若是孟大少爺身體不適,還請再等一等,傾之現在身體十分不舒服。”
孟子佩麵對孟懷玉,進退有度,彬彬有禮,一點都沒有謙卑的姿態,盡管兩人是兄弟關係,可是孟子佩並不打算承認,更何況無論是左賢王還是孟懷玉等人,全部都不願意承認他這個小妾生出的不祥的兒子。
孟懷玉淡淡地掃了東方瑾一眼,隨即目光便落在了孟子佩的身上,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來找孟子佩的麻煩了,不過如果說以前是自己年少不懂事,喜歡欺負孟子佩,那麼現在他的嫉妒已經把他的耐心消耗光了。
“蕭傾之?應該是樓君卿的未婚妻吧?沒想到子佩你竟然喜歡奪人之妻?”孟懷玉冷笑著,犀利的目光掠過東方瑾,定格在孟子佩的身上,“若是被右賢王家大少爺看見,不知道你會作何解釋呢?”
孟子佩將東方瑾拉到自己的身後,擋住周圍士兵們探尋和意淫的目光,麵不改色地看著對上孟懷玉:“子佩和傾之之間隻不過是朋友關係罷了,君卿少爺雖然冷酷漠然,卻也是知書達理、心胸寬廣之人,不會因此而誤會子佩和傾之的。”
孟懷玉冷笑森然,一張粗獷的臉龐森然煞白,即便是在口才上他依舊不及孟子佩,“哼,你巧舌如簧,我不跟你多費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