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宗政碸也不知道自己竟然有恐高症,而且這個時代也沒有恐高症這樣的症狀,他就是感覺此刻的他有一種眩暈的感覺,尤其是向下看的時候,那種感覺更加強烈!
刺啦啦…………
插在山壁中的長劍和匕首似乎因為負擔不起兩人的重量,眨眼之間就下滑了一段距離。
東方瑾心中暗叫一聲糟糕,朝下方看去,下方正要有一棵長在山壁上的鬆樹,若是落到鬆樹上的話,兩人的情況就會比現在好好多。
“太子殿下,你聽著,一會兒我會放手。”東方瑾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側過臉看向在暗淡的月光下晃動的有些陰森的鬆樹,“下麵有一棵樹,我們落在那上麵的話,就不會像現在這樣辛苦了。”
此刻宗政碸還是緊緊地抱著東方瑾不撒手,雙眼緊閉,一副我現在就是你身體的一部分的模樣,聽到東方瑾的話,也不思考她到底說了什麼,反正他就是打定主意:絕對,絕對抱著東方瑾不撒手!
東方瑾看到宗政碸一副牛皮糖的模樣,嘴角微微扯出了一抹嫌棄而又無奈的嗤笑,如果沒有宗政碸,這種爬山壁的事情對她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而已,可是現在多了一個拖油瓶,事情就不好辦了。
可是硬著頭皮也要上,東方瑾隻好歎了一口氣,一副認命的模樣,咬著牙終於還是鬆了手,特意朝著鬆樹的方向跳去。
不過東方瑾卻在心中暗自唾罵宗政碸:“膽小鬼,拖油瓶,我還沒見過像你這麼沒用的太子!”
眨眼之間,東方瑾和宗政碸兩人頓時就落在了那顆生長在山壁上的頑強的鬆樹上,一直到此時,東方瑾緊繃的神經這才放鬆下來,她不由地傾吐了一口氣,全身也終於放鬆下來。
她一隻手握緊了腰上的長鞭,另一隻手緊緊地握住鬆樹的枝幹,緩緩轉過頭,低下頭看著依舊將自己抱得緊緊的宗政碸,嘴角緩緩扯出了一抹嗤笑,半眯著眼睛,漫不經心地說道:“太子殿下,我們已經安全了,你也該注意點你的形象了,要不然我會後悔這麼拚命地救你了!”
她雖然嘴上這麼說,不過心中倒也沒有後悔之意,而後她便轉過頭,觀察周圍的地勢和情況。
宗政碸在東方瑾放手的一刹那就屏住了呼吸,一直到兩人安全下來,他才重新開始呼吸,聽了東方瑾調侃的話之後,他終於睜開了眼睛,不過抱著東方瑾的手依舊沒有放下,尤其是感覺到此刻兩人是如此的貼近,他不由地耳根躥紅,卻又故作鎮定。
“咳咳,你能救本太子是你的榮幸,你聽著,以後本太子當上皇帝,就封你做最大的官!”
請原諒一個無能太子的口出狂言吧,所有人都知道現在這個太子腦袋秀逗了,估計是裝的太入戲了,出不來了!
東方瑾聞言,轉過頭瞪著宗政碸,狠狠地皺緊了眉頭,這貨到底是呆萌還是黑萌她都有些分不清了,都到了這個地步了,他竟然還不表現出自己的真麵目,藏得還真是夠深啊!
被壓在身下的樹幹吱呀吱呀的晃動著,樹幹上支撐的東方瑾和宗政碸兩人雙雙對視,相顧無言,除去彼此的身影,那眼中再也沒有其他任何東西。
冷冽的寒風呼呼刮過,掀起了兩人純白的衣襟,那飄蕩的長發和劉海在眼前蕩漾,此刻的氣氛變得曖昧而又溫暖。
“天狼?”宗政碸怔怔的望著東方瑾,他隻覺得此刻的東方瑾身上似乎散發著一種特殊的魅力,令他完全移不開目光,尤其是她眼眸中的堅定和冷毅,更是令他心生向往!
“怎麼?”東方瑾皺了皺眉,此刻她正打算轉過臉,觀察周圍的山壁情況,一直待在這棵樹上也不是個事兒,她要想辦法重新爬上山崖才行。
“天狼。”宗政碸突然伸手,一把抓住東方瑾的手,黝黑的眼眸盯著東方瑾,眼中有著一種意味不明的情緒,“為什麼這麼拚命地保護我?他們想要殺的人從頭到尾都隻是我一個人而已,你若是不管我,一個人逃走完全沒問題的!”
東方瑾微微一怔,而後扭過頭,看向眼中充滿了複雜之色的宗政碸,第一次正色地說道:“太子殿下,請不要說這種令人傷心的話,從天狼成為你的貼身侍衛起,你就是天狼的主人,天狼救自己的主人,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她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拍了拍宗政碸的肩膀,而後轉過頭,繼續觀察山壁的情況,她要找到一些簡單的支點,這樣他們就容易爬上去了。
宗政碸聞言,定定地看著認真觀察情況的東方瑾,她臉上的表情依舊冷峻而又堅毅,即便是遭遇必死無疑的境地,她似乎也能夠麵不改色,這樣的東方瑾更令他上心了。
“看來,我們隻能等到天亮了,太子殿下,我們現在這樣休息吧!”東方瑾終於還是歎了一口氣,晚上行動不太方便,尤其是在山壁上,若是因為看不清東西而一不小心踩空的話,那就死無葬身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