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以為皇甫殤他們早就計算好了,要在他的壽宴上出其不意地殺掉膠西王,這讓他心中更加不是滋味了,為什麼偏偏要在他的壽宴上殺掉膠西王呢?這件事情要是傳了出去,不就是讓天下的百姓眾口都說他不顧兄弟親情嗎?就算是膠西王該殺,至少不應該在他的壽宴之上啊,所以太上皇心中有些不舒服。
“父皇,兒臣雖然打算趁著膠西王來參加父皇的壽宴來京城之後殺掉他,不過一開始並沒有打算在父皇的宴會之上殺掉膠西王,不過是事情發展了這種非殺不可的地步了而已。”
皇甫殤如實回答,本來這也沒什麼,他也是沒有料到,膠西王會看上東方瑾,想讓東方瑾當他的男寵,如果不是膠西王太咄咄逼人,東方瑾也不會那麼強勢地威脅他,事情發展到那種地步,如果不趁機殺掉膠西王,說不定受苦的就是東方瑾了。
“你……”太上皇瞪大眼睛,吼了一聲,而後終於緩緩地閉上眼睛,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他也並非瞎子,膠西王的確也是太糊塗了,就算他看上了那個冷酷美豔的少年,在事後討要也不錯,非要在宴會上說出,結果弄得所有人都不愉快,本來就看不慣他的文武官員們一個個就更加厭惡他了。
“你下去吧,膠西王畢竟是你的王叔,既然人都已經死了,就好好地處理後事吧,不要落人口實。”
太上皇揮了揮手,示意皇甫殤出去,這件事情到現在,他也沒有什麼好計較的,無論如何他更加偏袒自己的兒子,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他一時之間還接受不了。
“殤兒明白。”皇甫殤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臨走之前看了太上皇一眼,他也知道無論如何父皇都不會責備自己的,雖然這一次在宴會之上殺掉膠西王也令他意外,不過反正事情已經做了,他也不會後悔,尤其是牽扯上東方瑾,他更加不會猶豫了。
鄭妃的寢宮。
“嗚嗚……太上皇太狠心了……”此刻鄭妃正趴在自己宮中的床上,臉色虛弱蒼白,梨花帶雨的模樣,說起話來也是淒淒慘慘嗚嗚咽咽的樣子。
本來剛剛打胎,鄭妃的身體就很虛弱,可是她還是不得不出現在壽宴上,坐在太上皇的身邊,盡管身體很難受,她也要裝出很開心的模樣,此刻回到宮中,她心中一臉的怒氣,眼前的一切東西都被她砸的七零八落,終於還是趴在了自己的床上哭泣起來。
她心中覺得十分委屈,她一向規規矩矩,就算是安陽王幽會,也是在秘密中進行,不會有人發現她和除了太上皇以外的男人交往,應該不會有人懷疑她腹中的孩子不是太上皇的,可是太上皇還是狠心地打掉了她的孩子。
鄭妃的臉色一黑,頓時就抬起眼,那眼中滿滿的仇恨和惡毒,一定是皇甫殤這個皇帝怕自己生出的孩子將來會威脅他的皇位,所以就迷惑太上皇,借太上皇的手除掉了自己的孩子!
心中如是想,鄭妃這才將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到了皇甫殤的身上,她自然不知道太上皇不能生子的事情,隻當那些妃子之所以不能生子,不過是時候喝了湯藥而已,就算是她也得喝那些避免讓妃子懷孕的湯藥。
不過她比較聰明地地方就是,有段日子她避過了不少人的眼線,沒有和那些湯藥,而在這期間,她和太上皇歡愛過,也和安陽王歡愛過,所以實際上她心中並不能十分肯定,這個孩子是太上皇的還是安陽王的。
所以她見了太上皇,就說這個孩子是太上皇的,見了安陽王,就說這個孩子是安陽王的,兩邊的保險都做足了。
此時,鄭妃的門突然被打開,鄭妃側過頭一看,眼中劃過一絲驚喜:“王爺?”安陽王知道了自己的情況,特意過來安慰自己的嗎?鄭妃心中如是想,頓時就從床上爬了起來,收住了哭聲。
安陽王此刻正一臉嚴肅地看著鄭妃,一步一步走了進來,門口的丫鬟連忙將門關上,他們若是想要保命,那麼就得把自己裝成聾子啞巴還有瞎子,否則隨時都有可能喪命。
“到底是怎麼回事?”安陽王的臉色很不好,知道鄭妃的孩子被打掉,頓時就拉長了臉,再者,加上今天膠西王被殺,他的心情就更加不好了。
“是皇甫殤,他在太上皇麵前說我懷的孩子根本就不是太上皇的,太上皇相信了,就強製讓我喝了打胎藥。”
安陽王一問,鄭妃頓時就開始向安陽王哭訴,她現在已經把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皇甫殤,本來安陽王也想要除掉這個礙事的皇甫殤,她也希望能夠借助安陽王的手除掉皇甫殤。
安陽王站在了寢室的中間,並沒有靠近鄭妃,更沒有將鄭妃抱在懷裏安慰,在這個節骨眼上,要是被人發現他和鄭妃的奸情,事情就更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