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惶恐,請皇上恕罪!”即便如此,東方瑾並沒有表現的驚慌失措,而是依舊麵無表情,低著頭,沉聲說道。
“你,快給朕抬起頭來!”皇甫殤見到東方瑾完全就不敢抬起頭來看他,頓時心中無端地生出一絲惱怒,聲音也比之前大了許多。
這個東方瑾,都和他相處這麼長時間了,難道還不清楚他的脾氣嗎?他從來都是把她當做最好的朋友來看待,這一次他更加是沒有責怪她的意思,可是她的表現卻令他有些失望,尤其是這種君臣之禮,令皇甫殤感覺到他們之間的距離似乎更加遙遠了,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東方瑾微微皺了皺眉,此刻的皇甫殤似乎有些激動,而且她似乎覺察出了有孩子氣的味道,緩緩地仰起頭,直到整張臉都暴露在皇甫殤的視線裏,而她整個人也看到了正襟危坐的皇甫殤。
皇甫殤在東方瑾抬起頭來的那一刻,頓時就露出了令百花都慚愧的笑容,就像是冬日裏的暖陽一般,並沒有笑出聲音,而後便站了起來,幾步走到了東方瑾的麵前,將她扶起來,在東方瑾驚愕的眼神中,一把將她牢牢地抱在了懷裏!
東方瑾猝不及防,沒想到皇甫殤在眾目睽睽之下之下,就將她抱在了懷裏,一時之間愣在了那裏,眼神登時看向了沐子都、夏侯湛、皇甫騰、衛叔夜等人,皺著眉頭,示意他們快點來幫忙。
沐子都等人則是重重地咳嗽了一聲,沒想到皇上竟然這麼不顧形象,就把東方瑾抱在懷裏,況且大家都是男人,這個擁抱實在是令人浮想聯翩,其次他們的眼中劃過一絲不甘和落寞,皇甫殤可以這麼強勢地抱著東方瑾,可是他們卻沒有資格這樣做。
下一刻,皇甫殤便鬆開了東方瑾,臉上依舊掛著燦爛的笑容,清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東方瑾,說道:“天狼,朕好想你!”
轟的一聲,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腦海深處爆炸了一樣,東方瑾聞言頓時腦子一懵,狠狠地皺著眉頭,皇甫殤到底是發了什麼瘋,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除了衛叔夜,沒有人知道她是女子,難道這個皇甫殤喜歡男人?
皇甫殤並不在意東方瑾臉上糾結的表情和心中苦惱的情緒,而後將話題轉移到了現在的事情上麵,讓他們幾個人全部都坐在了一起,然後麵色嚴肅地對東方瑾問道:“天狼,昨天晚上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分析太子宗政碸被送到石皖國來做人質,這本身就不是一件符合情理的事情,所以他擔心會出事就連夜趕往這裏,在途中也知道了晚上這裏遭遇刺客刺殺,太子宗政碸下落不明的事情。
東方瑾坐了下來,眉目之間緊緊皺起,雖然沒有證據證明那些刺客就是樂毅等人暗中安排的,但是她可以確定一定與他們脫不了幹係,她仰起頭,緩緩說道:“刺客的事情,天狼暫時還沒有把握,不過懷疑那些人本來就是他們自己安排來刺殺太子的凶手,想要嫁禍到石皖國的頭上。”
皇甫殤等人他們也這麼認為,東越國大將軍等人如此囂張狂妄的模樣,甚至連他們的太子宗政碸都不放在眼裏,在加上昨天晚上東越國士兵的懶散,他們完全可以懷疑這一次謀殺就是他們自己策劃的。
“朕猜得果然沒錯,原本他們就和安陽王有合作,想要推翻朕,恐怕這一次也會借助除掉太子的事情來順手除掉朕,安陽王就可以順利登上王位,最後向東越國俯首稱臣!”
皇甫殤說話沒有忌諱,一點也不在意周圍還有皇甫騰在這裏,皇甫騰聽到皇甫殤這麼說,頓時臉色變得蒼白而又尷尬,他自然清楚自己父王安陽王的野心,隻可惜目前的他有心無力,尷尬地扯了扯嘴角,不發表任何意見,在這件事情上,他會始終處於中立的狀態,不會幫助任何人,也不會去阻礙任何人。
東方瑾看了皇甫騰一眼,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戲謔的笑意,繼而說道:“不過,天狼覺得這個太子應該不是傳說中那樣懦弱無能膽小怕事,明明有人裝作宗政碸想要代替他去死,天狼覺得這個宗政碸並不簡單。”
眉眼之中劃過一道厲色的光芒,東方瑾微微眯起眼睛,陷入了沉思,雖然她心中隱隱猜測太子宗政碸並不是表麵上那樣,他很有可能在背後有他自己的勢力,隻不過現在他以這樣的姿態混跡在所有人中,他到底是什麼心態呢?什麼時候他才會據理抗爭,顯露出真麵目呢?
皇甫殤等人聞言,頓時挑了挑眉,這一點是他們並不知道的,隻知道當天晚上東方瑾護著一個少年,而那個少年也已經被刺客殺死了。
“你是說,本來就有人打算代替宗政碸去死?也就是說,原本太子宗政碸就想要炸死?”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他們也不得不對那個太子宗政碸另眼相看了,不過現在他們最大的敵人是樂毅等居心叵測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