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這樣說,聲音的沙啞和顫抖也掩蓋不了他此刻的虛弱和難受,等到真的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咳嗽了一下,眼角的餘光看了孟懷玉等人,眼神依舊是虛晃的,充滿了怯意,說道:“樂毅將軍,我還是有點難受,嘴裏還特別苦,我,我想吃豆沙糕。”
孟懷玉,樂毅將軍等人看到這個太子不成器的模樣,頓時就齊齊仰頭,有一種想要撞牆的衝動,這個懦弱無能的太子,身體這麼弱,坐馬車暈車就算了,現在還想要吃甜點,好吧這並不是難以辦到的事情。
孟懷玉看向太子宗政碸的眼中帶了一絲輕蔑和嘲笑,同時他也笑出了聲,對門外的士兵吩咐說道:“快去通知石皖國的人,讓他們給太子殿下準備豆沙糕。”
“是!”門外那人說了一聲,便立馬轉身離開。
心裏好像是堵著一口悶氣,樂毅將軍,樂萌少將軍,還有孟懷玉,李季等人終於從太子宗政碸的營帳之中走了出來。
不一會兒,他們就走到了其中一個營帳之中,屏退了其他所有人之後,就隻剩下樂毅,樂萌,孟懷玉和李季四個人了。
孟懷玉想起剛剛樂毅將軍的態度和反應,不由地沉下了臉色,緩緩轉身看向樂毅將軍說道:“樂毅將軍剛剛似乎失態了。”
樂毅將軍聞言,頓時臉色閃過一抹尷尬,而後變得嚴肅謹慎起來,竟然朝著孟懷玉微微頷首,說道:“末將隻不過是覺得被那個懦弱無能的太子給戲耍了,所以有點生氣而已。”
孟懷玉淡淡地瞥了樂毅將軍一眼,緩緩地坐在了麵前的凳子上,手裏拿起桌子上的茶壺,就自顧自地為自己倒了一杯茶,說道:“你可別忘了,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現在既然太子殿下耽誤了行程,那麼我們就得改變計劃。”
樂毅將軍同樣坐了下來,就在孟懷玉的對麵,麵色沉穩地說道:“本來打算是在昌平城動手,可是現在太子殿下滯留在這裏,我們隻能提前行動,讓那些死士今晚就在這裏動手!”
樂毅將軍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心裏卻又著淡淡的不願意,對現在這個懦弱無能的太子殿下充滿了同情和憐憫。
樂萌一直跟在父親的身後,聽著他們的話語,卻也沒有插嘴,此刻不是他說話的時候,他也清楚這一趟護送不是那麼簡單。
孟懷玉看向樂毅將軍,眼中光芒閃爍不定,緩緩說道:“不需要有什麼愧疚,這本來也是皇上的意思,皇上本來就想要廢掉這個太子,隻是苦於沒有借口而已,況且宗政碸懦弱無能,目不識丁,死了對他來說是個解脫,對我們東越國也是有好處的,否則其他國家的人都會嘲笑我們東越國有這麼無能的太子!”
孟懷玉說的也並無過錯,皇上的確是有除掉太子的心,不過卻是不忍心親自下手,皇後穆氏就推波助瀾,和自己父親聯手,設計這一次的刺殺,讓太子宗政碸死在石皖國,既能除掉太子,也能幫助石皖國的安陽王除掉現在的皇上皇甫殤,一舉兩得。
“末將知道。”
孟懷玉看到樂毅將軍終於還是下定決心了,滿意地點點頭,便轉身離開,現在他要去孟重耳那裏安撫自己的弟弟了,身後的李季也跟著孟懷玉離開了。
營帳之內就隻剩下了樂毅將軍和少將軍樂萌,頓時安靜了不少。
此時樂萌走到父親的旁邊坐下,麵容嚴肅沉靜,說道:“父親,看來這一次,我們不得不殺死太子了。”
其實樂萌對太子宗政碸也是有那麼一點憐憫之情的,畢竟大家年齡相仿,小時候也相處過。
樂毅此刻臉上露出無奈之色,緩緩說道:“這也沒辦法,如果隻是左賢王覬覦皇權想要除掉太子,我們保持中立也無妨,可是左賢王手段卑鄙,用家人來威脅我們,我們不得不痛下殺手,再加上皇上也有除掉太子的意思,看來這一次太子是真的逃不過這一劫了!”
“父親,這並不是我們的錯!”樂萌微微眯起眼睛,勸說樂毅將軍,即便皇上也有這個意思,但是他對左賢王還有這個孟懷玉高高在上的模樣就是覺得很不爽很憋屈。
東方瑾的營長之內。
忙活了一下午,所有的營帳全部都弄好了,東方瑾此刻也有了休息的時間,便坐在床邊靠著閉上眼睛假寐。
此時沐子都,夏侯湛,皇甫騰三人從他們各自的營帳出來,紛紛進入東方瑾的營帳之中,看到她有點疲累的模樣,都沒有驚擾他,而是各自使了個眼色,打算離開,然而就在這時,門外有人喊道:“驍騎將軍,我們太子殿下想要吃豆沙糕,你們快點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