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瑾聞言,一雙黝黑的眸子死死地盯著欒荼,左手還是擺出拚命甩的模樣,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冷笑,說道:“欒少主若是能夠告知天狼,為何要殺柳枝兒,那麼天狼就告訴欒少主柳枝兒和天狼什麼關係。”
東方瑾一直都不明白為什麼烏恒國的人千裏迢迢來到石皖國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柳枝兒,為什麼偏偏要殺一個女子?她有想過,柳枝兒的身份可能不那麼簡單,所以才會招來殺身之禍,於是她就更想要知道柳枝兒到底真正的身份是什麼了。
“本少主若是說了,恐怕到時候你身邊的這位太子也有可能想要殺掉柳枝兒呢,若是讓天下權貴之人得知,恐怕殺柳枝兒的人就更加數不勝數了。”
欒荼雖然沒有明確告訴東方瑾原因,不過就是這麼一句話也讓東方瑾的心思千回百轉了,這個柳枝兒到底是什麼人,竟然會讓這麼多人都想要她的命,不會是什麼神聖的藥體,十分稀有吧?自古以來,稀有之物總是人們研究的對象,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
皇甫殤聽到欒荼話中提到自己了,而且還說天下權貴之人都會想要除掉柳枝兒,他心中的困惑就更多了,不由地皺了皺眉,朝欒荼說道:“欒少主這句話什麼意思?那個柳枝兒有什麼值得天下人趨之若鶩的地方?”
他雖然也是昨天第一天見到柳枝兒,也聽聞了東方瑾和柳枝兒還有大將軍的兒子李季的事情,但是沒有覺得柳枝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也不過是個平凡的青樓女子而已。
欒荼微微眯了眯眼睛,那臉上的神情,似乎是在考量著要不要將父親占卜的消息告訴眼前這兩個人,最終他還是說了:“我父親身為烏恒國的國師,能夠觀測天象,占卜吉凶,他算出將來會有一名鳳女,不用征戰,便能登臨女帝,一統天下,所以必須在這個鳳女成長之前除掉她,而我們預測那名女子就在石皖國,而昨日根據種種跡象表明,那個鳳女就是柳枝兒,你們可懂我的意思?”
東方瑾聞言,全身一震,沒想到烏恒國還有懂得玄術的國師,竟然還能算出未來會有一名女帝,她垂下了眼簾,若柳枝兒真的就是那個鳳女的話,她東方瑾必然要保護她,同為女子她對柳枝兒心生憐惜,況且若是真的能當上女帝,將來女子的身份必然不會如現在這般如此卑微和弱小。
這一刻,東方瑾竟然也沒有懷疑到自己的身上,也許是扮作男子太久了,她甚至都一直以為自己就是個男子了,況且她隻以為自己就是個奴隸,而柳枝兒有可能是身份高貴之人的後裔……
皇甫殤聞言,第一感覺就是覺得那個國師一派胡言,這片大陸的王者從來都是男子,根本也沒有過女子登臨帝位的先例,即便有後宮的女子幹涉把持朝政,也不可能取代皇帝的帝位而自立為女帝。
“真是荒唐,什麼鳳女之說,竟然還說她將來當上女帝一統天下,這根本就是荒唐之言,沒想到欒少主竟然相信,還千裏迢迢跑到我石皖國殺人,真是可笑!”
皇甫殤很明顯就不相信這種言論,這個世界的女子是什麼樣的,他們又不是沒有見過,能有那種領袖氣質的女人,還真沒見過。
可惜,那個擁有領袖氣質並且隱忍能幹的女子就在他的眼皮底下,可是她隱藏的太好,至今知曉她是女子的人沒有幾個,而衛叔夜則是一個相當特別的異類,他隔絕在世俗之外,過著曲水流觴般的愜意生活,直到東方瑾闖入他的一片天地,他再也不願意待在沒有東方瑾的世界。
於是和皇甫殤待在一起,東方瑾有的時候越是覺得他可能有些腦殘,凡事都不能絕對化,這是一個有腦子的人都應該想到的,所以即使是麵對這種荒唐之言,也要保留一絲沉默,仔細想想有沒有這種可能。
不過,無論如何,既然知道了柳枝兒也許就是所謂的鳳女,那麼她就會拚盡全力保護柳枝兒,雖然現在她完全看不出來柳枝兒身上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但是也許將來某一天就會有了。
而就在此時,柳枝兒和衛叔夜兩人都從天狼山下來去找東方瑾,此刻他們正朝著東方瑾走來。
欒荼自然是看到這一點了,於是給了身邊老者一個眼色,那老者便悄悄然退下,吩咐手下準備殺掉那個柳枝兒。
東方瑾背對著柳枝兒和衛叔夜等人,況且她一度沉醉在自己的思緒中,就沒能發覺這個變故,而欒荼像是故意轉移她的視線一般,竟然從身後變出了一束鮮花,放在了東方瑾的麵前,臉上蕩漾著痞痞的壞笑。
“鮮花贈美人,不知道天狼可願意手下本少主送給你的禮物,本少主十分欣賞你這樣的少年,今天剛好是情人節,我們湊成一對可好?”
東方瑾的思緒被欒荼擺在眼前的鮮花打斷,她用一種不可理喻的眼神瞥了欒荼一眼,嘴角勾起了一抹濃濃的嘲諷和笑意,冷哼一聲,就不想搭理眼前這個時而邪惡時而風流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