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城最豪華的客棧中。
一間上等的客房,裏麵的設備一應俱全。
皇甫殤側著身子,懶洋洋地靠在床邊上,一旁的宦官趙奇則是苦著一張臉,時不時地瞥上皇甫殤一眼。
皇甫殤最最衷心的兩個侍衛張華和王震,這兩人同樣也在房間裏,隻是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怎麼樣?我們的線人有什麼消息麼?”
張華沉默了一會兒,這才半跪在地上,說道:“太子殿下,我們的眼線被對方察覺了,已經被殺死了!”
“什麼?!”皇甫殤一骨碌兒跳了起來,而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恢複淡淡的表情,閉著眼睛說道,“沒想到安陽王的手下這麼機敏,不過,既然他們能輕易地找出我們安插在他們內部的眼線,那就說明我的人當中一定也有他們的內奸!”
話語之中帶著一抹狠厲,皇甫殤突然睜開眼睛,眼中劃過一絲犀利和殺氣。
“太子殿下,這兩日,那個天狼似乎並不在昌平城,好像是回皖京了。”一旁的王震說道,他有派人跟隨東方瑾等人,不過在半路上卻被東方瑾發現了,所以眼線被殺了,他們此刻依舊不知道東方瑾到底是什麼身份。
不過皇甫殤心中自有考量,他甚至能夠猜到東方瑾有可能是安陽王的手下,但是卻又努力地說服自己不要這麼武斷地下結論,若是因此誤會了對方,以後更是沒得機會做朋友了!
“對了,向我們傳遞消息的人,查到他們的來曆了嗎?”
皇甫殤又重新閉上了眼睛,他也一直很想要知道,到底是誰向他透露了那麼大的秘密,以後還會給他消息麼?
張華和王震兩人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我們去問過那個小乞丐了,可是什麼都問不出來,而且後來,那個小乞丐還被人暗中殺害了,現在更是死無對證了!”
皇甫殤聞言,心中閃過一絲懷疑的光芒,為什麼要殺掉那個小乞丐呢?為什麼害怕被他查出來是誰呢?難道對方並不是友人想要幫助自己,而是敵人?
就在此時,門外忽然傳來了敲門聲:“公子,你要求我們做的東西,我們帶過來了。”
皇甫殤此時眼中劃過一抹光亮,麵上流露出一絲欣喜的表情,給宦官趙奇使了個眼色,宦官趙奇就打開了門。
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老人手裏拿著一把看上去十分奇異的弓弩,就朝皇甫殤走去,臉上卻是微微苦惱和抱歉的表情,他上前一步,說道:“公子,這種弓弩,老朽做起來有些艱難,如今這個隻是個半成品,還請公子見諒。”
皇甫殤隻是給了他一張弓弩的圖就讓他做,他一開始覺得十分新奇,但是後來卻覺得越來越難做,有的地方根本就無從下手,尤其是組裝的部分,更是不知道如何去弄,隻能弄成目前這個模樣了。
皇甫殤皺了皺眉,伸手就接了弓弩,仔細地瞧了瞧,果然發現這種弓弩存在很大的下次,一點都不靈活,他一氣之下就把弓弩給弄斷了。
“好了,你下去吧!”
皇甫殤揮了揮手,那人就灰溜溜地退了出去,不過他還是打算偷偷研究一下這種弓弩的構造,說不定以後能夠發大財呢!
“哼,天狼那個小子還真是厲害!”皇甫殤不得不再嘴上又一次誇獎了東方瑾一番,眼中也是閃過一抹淡淡的激賞,隻可惜心中卻是有著淡淡的遺憾,他隻希望那個冷酷美豔的少年不是自己的敵人,否則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下得去手狠心殺了她!
“太子殿下,現在我們該怎麼辦?”一旁的宦官趙奇問道,如今沒有任何線索,他們也不知道如何出手,雖然有懷疑的目標,但是沒有任何證據,也不好上前抓人。
“自然隻能是靜靜地等著了,本太子覺得,那人很快就會動手了,安陽王現在已經知道本太子在查他的事情了,一定會派人接近本太子的,我們隻要按兵不動,慢慢地等就行了。”
“太子殿下,您還是非常在意那弓弩的事情嗎?”一旁的趙奇擺著一張苦瓜臉,眼神中帶著淡淡的詢問,不過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皇甫殤挑了挑眉,轉過身看了地上四分五裂的弓弩一眼,哼道:“怎麼了?見不得本太子這麼好學?”
宦官趙奇抽了抽嘴角,尷尬地笑了笑說道:“太子殿下贖罪,若是那天狼回來,就讓她來教太子射箭好了,還有,太子您整天對著天狼的畫像睹物思人,會讓奴才以為您……”
“以為什麼?”皇甫殤十分不解地皺了皺眉,他就是心血來潮,心中想象著天狼的模樣,就在紙上畫出了她的畫像而已,就是多看了幾眼而已,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太子殿下,您不會看上那個小子了吧?”宦官趙奇最終還是將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他越看太子看天狼畫像的眼神,就越是覺得不太對勁,那種眼神越來越像是看一個心愛的女子的眼神!
天哪,他的太子殿下不會好男色吧?難怪太子每次去青樓都隻是喝喝茶而已,從來不讓任何女子作陪,當然在外去故意宣傳太子殿下流連花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