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瑾聞言眼中劃過一道猶豫之色,手中的力道竟然也放緩了不少,似乎一瞬之間心情也平靜下來了。
衛叔夜差點喘不過氣來,掙脫東方瑾的鉗製之後,他微微後退了些,不過在此看向東方瑾的時候,眼神閃爍不定,終於還是開口說道:“你若想讓我幫你打鐵幫你鍛造兵器,我會幫你。真心的。”
在知道東方瑾是女子的那一刻,衛叔夜就改變了初衷,他甚至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是在看到這般強悍囂張的東方瑾之後,心中竟然生出了一抹疼惜之情,似是心疼她女扮男裝艱難生活。
東方瑾沒有言語,眯著眼睛看了衛叔夜一會兒,似乎在下一個重要的決定,最終她還是一個爬上岸,徑自走到衛叔夜的房間,找了一些幹淨的衣服換上就離開了這裏。
衛叔夜還是待在山泉中,看著東方瑾的身影逐漸消失。而後,他歎了一口氣,看來以後的生活注定不會平靜了。
窗外陽關燦爛,昌平城依舊繁花似錦,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尤其是兩國之間的交界處,貿易商業來往十分頻繁。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快要一個月了。
碩大的訓練場地上,東方瑾一身暗黑色的勁裝,雙手持弓,將箭搭在弦上,眼神淩厲而又專注地盯著前方被掛在梧桐樹幹上的靶子。
隻聽嗖的一聲,眨眼的瞬間,便看到一支鋒利尖銳的竹箭直直地刺入了紅心,穩穩地紮在了樹幹上。
“方瑾哥哥,我家公子被天狼山的惡霸綁走了!”
就在此時,突然從遠方傳來一道急迫的聲音,東方瑾側過頭,額頭微微蹙起,眼神驟然一冷,隻見興兒一路匆匆忙忙地跑了過來。
“出了什麼事?”
東方瑾麵上仍舊是一片冷酷之色,但是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讓她整個人看上去竟是冷豔無比,卻又帶著致命的誘惑。
興兒大口大口地喘了口氣,臉上是一片焦急的神色,一把就拉住了東方瑾的手,想要拖著她走。
“快點,那些人全都是惡霸,之前就強搶過不少良家婦女了,這段時間不知道為何迷上了男色,趁著興兒不注意,就把公子綁走了,方瑾哥哥你要是不管公子,公子的清白肯定要被那些人毀了!”
東方瑾卻是表現得如同事不關己的模樣,很容易就甩掉了興兒的手,自顧自地的,慢悠悠地開始有絹帕擦拭自己一直愛惜著的弓箭,神色淡然而又慵懶至極,眼神似乎極為專注的模樣。
一旁隱藏在暗處的石子和石頭,看到如此驚慌失措的興兒,還有自家首領淡定慵懶的模樣,隻覺得還真是鮮明的對比,不由地想起這些天來的遭遇。
東方瑾首領自那日從竹林公子衛叔夜的竹屋回來之後,有那麼一段時間一直沉默寡言,那個衛叔夜竟然有好幾次主動去看首領,不過首領卻從來沒有給過他好臉色看。
他們都在猜測,首領到底和那個衛叔夜之間有什麼秘密,怎麼感覺兩人在鬧別扭的樣子,不過衛叔夜雖然沒有和其他的打鐵匠一樣,被聚集在山洞裏,卻在自己清淨的打鐵鋪中默默為首領鍛造兵器。
“你家公子沒有武功?這麼容易就被別人捉去麼?”
東方瑾的麵色沉穩而又冷然,嘴角微微勾起小小的弧度,那笑容中帶著幾分譏誚和冷嘲,微微斜著眼睛,眸光掃向了一旁的興兒。
“你家公子還有清白?男子還在乎什麼清白!”
興兒微微一愣,直愣愣地盯著東方瑾,隻見她的眼眸深邃冷冽,如同碎光的琉璃,清澈見底,但是卻又像是深潭般深不可測,甚至令人無法直視。
下一刻,興兒嘟著嘴,似是賭氣一般,說道:“這些日子,公子不顧形象,為你打造鐵器,淬煉兵器。連山泉都不常常下去泡澡了,人也清瘦了很多,天狼山的那些土匪,就是趁著公子虛弱的時候將他擄走的。你現在要是不管公子的話,那就太不近人情了。公子可是把你當成好兄弟的!”
興兒在這邊自顧自地抱怨著,東方瑾卻是微微笑了一下,衛叔夜把她當成好兄弟,還真是可笑,不過反正她也打算在昌平城建立自己的勢力,那麼這一次就順手拿天狼山的那些土匪開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