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刻,有千百個念頭閃過腦海,東方瑾甚至惡意地想著,幹脆就在這裏將李季和李敏結果了算了,但是如果真的這樣做的話,恐怕她會失去安陽王對她的信任,同時也會打草驚蛇,令李逵對自己新生警覺,尤其是自己殺了李逵的一雙兒女,李逵再怎麼樣都不可能放過自己的。
但是若是不殺掉他們,東方瑾等人也不好活命,如今她心中竟是有些糾結,應該做出怎樣的選擇才能最大的保全自己和自己的手下呢!
東方瑾麵色陰沉,左手瞬間摸上掛在身上的弓箭,右手立即將五枚短小的竹箭搭在弓上,麵向李季瞄準了他的腦袋,微微眯起眼睛,隻要她一鬆手,利箭瞬間就能刺穿李季的腦袋,連同他身邊的打手也會遭殃。
“我想你們還是考慮清楚,我方瑾畢竟是安陽王爺的手下,你若是殺了我,就不怕王爺找你們問罪麼?”
東方瑾手中的利箭指著李季的腦門,麵色平靜但是卻又不失冷豔和狠厲的表情,眼神平靜而又深邃地看著李季。
李季被東方瑾的弓箭指著,卻不自知,雖然東方瑾箭術高明精準在禁衛營中已經傳了開去,不過李季卻認為那不過是嘩眾取寵而已,就算東方瑾箭術的確比一般人好一點,也到不了別人說道神話的地步。
李季冷冷一笑,眼中是掩飾不住的仇恨和得意,高傲自大地說道:“這裏離皖京城雖然不遠,但是前方就是一片密林,此刻又無人煙,又有誰知道你是我殺的呢!動手”
下一刻李季帶來的打手們一個個都拔出身側的利劍,朝著東方瑾等人襲擊而去,聲勢浩大地開始一場血腥的屠戮。
東方瑾突然握緊了手中的弓箭,微微側著頭,眼中劃過一抹冷厲之色,正打算要放箭之時,卻突然聽到一聲厲喝:“住手!”
所有人都覺得詫異,頓時全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齊齊轉頭朝前方望去,隻見前方平坦的道路之上,塵土飛揚,有十幾匹人馬迅速朝著這裏逼近,而那馬上的男子容顏溫和俊朗,策馬呼嘯著就狂奔而來。
不一會兒夾雜著駿馬的嘶鳴聲,這些人馬全部都出現在了東方瑾等人的麵前,尤其是走到了李逵等人的麵前。
那男子在周圍侍衛的保護之中,聲音平和,但是卻又帶了那麼一點的興奮和紈絝,眼神在看到東方瑾等人的一刻,更是瞬間散發了光芒,像是找到了什麼有趣的玩具一般,朝著李季問道:“李季,你帶著這麼多人在這裏做什麼?”
那李季一看到過來的男子,眼中很隱秘地閃過一抹不屑和鄙夷之色,但是快得令人沒能發現,繼而裝作畢恭畢敬地模樣,對那男子行了禮,說道:“太子殿下,您不在賭場賭錢青樓喝花酒,帶著這麼多人馬要去哪裏呢?安陽王爺知道您要離開京城嗎?”
太子皇甫殤則是一臉不耐煩地表情,嘖嘖兩聲說道:“在本太子麵前,除了吃喝玩樂,你什麼都不要提,京城的玩意本太子都玩夠了,聽說昌平城那裏十分好玩,本太子也要瞧瞧看!不過你那話什麼意思?難道本太子要出京城還得請示安陽王才能離開麼?”
李季頓時麵色一沉,心中忍不住咒罵了一聲,這個該死的紈絝太子,僅僅是因為貪圖享樂就壞了自己的大事,隻好陪著笑臉說:“既然這樣,那就請太子殿下繼續趕路吧,李季這就給您讓路。”
話音落下,李季朝他的手下使了個眼色,齊齊給太子皇甫殤讓了路,但是依舊抓著東方瑾的人不放。
而此刻,東方瑾手中依然握著弓箭,指著李季的方向,並沒有放下,隻不過在知道眼前這個多管閑事的男子是當初有過兩麵之緣的太子皇甫殤之後,就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他一番。
沒想到當初麵容清秀卻懦弱無比的少年,此刻已經成長為一個容貌俊朗卻紈絝貪玩的男子,也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當初向自己許過的承諾。
皇甫殤卻是無所事事地搖了搖頭,騎著馬走到了東方瑾的麵前,淡笑著摸了摸東方瑾手中的弓箭,說道:“哎?小兄弟,你怎麼一直用弓箭指著李逵呢?難道你們之間有什麼過節?”
那樣的語氣似乎充滿了幸災樂禍,表麵上是不解東方瑾為什麼要射殺李逵,實際上有意指責李逵想要濫殺無辜。
東方瑾同樣也是淡淡一笑,輕輕地挑了挑眉,收回了手中弓箭,重新將弓掛在自己的身上,而箭則是放回了自己的後背,“李家少爺想要仗勢欺人,小人為了活命,也隻能把利劍指向他了,太子殿下覺得呢!”
皇甫殤竟是裝作十分吃驚地模樣,轉過頭看向了李季,皺了皺眉,疑惑地問道:“他說的是真的嗎?李逵?你真的仗勢欺人?”那模樣好像真是想要打破沙鍋問到底似的。
李季頓時臉就黑了,不知道如何回答,此時李敏自告奮勇走上前來,同樣是對這個紈絝無能的太子不屑一顧,但是表麵上的恭敬她還是知道的,回答道:“太子殿下,根本不是這個賤民說的那樣,是她先惹我們的,要不是她出手將我打暈,而且還差點斷了哥哥的命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