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騰沒想到東方瑾竟然突然給了他一個耳光,瞬間呆愣在那裏,臉上火辣辣的感覺,令他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睛。
“你甩了我一個耳光?”皇甫騰這廝果然變傻了,也難怪,即便是安陽王也不過是口頭上訓斥他,這個世界上還沒人甩過皇甫騰耳光呢!
“我不是故意的,隻不過是手滑了而已。”東方瑾此刻開始睜著眼睛說瞎話,一副我死不承認你能奈我何的模樣,反正這裏又沒有其他人,至於別人到底信誰這就難說了。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人你永遠也無法理解,比如賤人!尤其是在愛情的世界裏,賤人到處都是。賤人的愛情觀就是:有一種愛情叫做犯賤,你越是虐我,我越是愛你,所以虐戀情深!
皇甫騰也許就是這樣一個人,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一個人忤逆過他,從來都是他欺負別人,誰敢在他的頭上動手,可是現在這個頑劣的少年第一次碰上強勢倔強的東方瑾,於是他受虐的賤人體質被激發出來了。
皇甫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把抓住東方瑾的手,就走進了他的寢室,並且狠狠地關上了門。
“你算什麼東西!竟然敢甩我耳光?你知道我是權傾朝野的安陽王的世子還用匕首指著我的脖子!”
東方瑾站在一旁,像是在看小醜一樣盯著皇甫騰,嘴角緩緩勾起了一抹諷刺而冷血的笑容,眼中嘲諷的光芒閃爍不定,鼻腔裏嗤了一聲。
“安陽王駕到!”
突然,從門外傳來尖細的聲音,東方瑾聞言,立馬就知道安陽王皇甫舜來了,於是行動快於思想,她伸手就打碎了手邊上的一個名貴的青花瓷,整個人瞬間跪在了地上,並用碎片在自己的額頭劃破了一道傷痕,在外人看來,完全是某人生氣將青花瓷砸在了她的頭上。
皇甫騰正在驚訝的瞬間,房門被打開,安陽王便走了進來,當安陽王看到屋子裏的情況之後,瞬間就以為自己的兒子又找東方瑾這個少年的麻煩了,於是臉色就陰沉了下來。
“這是怎麼回事兒?”安陽王皇甫殤很明顯是向東方瑾提問的,雖然他大概猜到是自己的兒子動手傷了眼前這個少年,不過他還是想要知道這個少年是怎樣的態度。
不得不說,東方瑾將人心把握得十分精準,如果有其他人在場的話,甚至是皇甫騰都以為,東方瑾一定會“如實”稟告,誣陷是他皇甫騰將青花瓷砸向她的頭的,可惜東方瑾並沒有這麼說。
東方瑾臉上的表情依舊平靜如水,眼神更是一絲波動都沒有,額頭被青花瓷碎片劃破的傷口還在不斷地滲出血液,她卻像是沒有感覺到疼痛一般,毫不在意,回答道:“回王爺,是奴才不小心打碎了世子殿下的青花瓷,還請王爺責罰,奴才絕無半句怨言!”
這句話一出,皇甫騰就驚愕了,呆愣在那裏,他完全沒想到東方瑾會來這一招,他甚至完全想不通她為什麼會這麼說,他以為東方瑾自己弄傷她自己,就是為了製造他又欺負她的假象,可是現在卻又如此回答是怎麼回事兒?
而安陽王聽了東方瑾的回答,腦子已經轉了七八回了,很顯然東方瑾的回答令安陽王十分滿意,這樣讓他覺得東方瑾對他安陽王府是忠心耿耿的,在他看來,這明明是自己的兒子犯的錯,但是這個少年卻為了自己的主子,而扛下所有的罪過,由此看來,這個少年的確是對他安陽王沒有二心。
安陽王淡淡地瞥了東方瑾一眼,眼底劃過一道滿意的神色,轉過臉來看向皇甫騰,竟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憤懣,聲音明顯冷了很多:“是她說得這樣嗎?這青花瓷不是你打碎的?”
皇甫騰呆愣過後,意味深長地瞥了東方瑾一眼,對安陽王回道:“父王,的確不是兒臣打碎的,是她……”故意……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了。
“夠了,難道我沒有眼睛,看不出來是怎麼回事嗎!”安陽王對皇甫騰十分失望,他心裏已經認定青花瓷是皇甫騰打碎的,所以希望皇甫騰能夠大膽地認錯,沒想到皇甫騰還想要順著東方瑾的話,誣陷是東方瑾打碎的。
“你站起來吧,先去處理傷口!”安陽王轉過身又對東方瑾吩咐道,心中對東方瑾卻越來越滿意了,心底慢慢浮現起一個計劃,也許他可以把這個少年培養成忠心不二的心腹。
東方瑾應了一聲,便退了出去,冷冷地瞥了一眼院中的血跡,此時那些屍體已經被弄走了,也許已經到了鱷魚的肚子裏。
東方瑾回到柴房之後,對修兒又是一陣安慰,因為修兒看到她額頭上的傷口和血跡之後,又開始哭鬧起來。
安陽王世子的寢室之中,氣氛一片冷凝。
“你說說,今天到底怎麼回事?你一下子就殺了那麼多人,竟然還想要殺掉這個方瑾?”
安陽王皇甫舜看著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兒子,氣不打一處來,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兒子竟然還被那個小小少年用匕首威脅,他不得不佩服那個少年的勇氣,要是一般人除了求饒還會做什麼呢!